妙笔似乎很是欣慰:
“你长大了,与常人的不同之处就慢慢显现出来了。”
长乐一脸惊讶,看着妙笔:“师伯,这么说你知道我的身世?”
妙笔道:“这个师伯倒是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白未央和白锦上虽一个是冰麟血脉,一个是赤凤血脉,但倒也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他不知来自何处的能力。”
“师伯是说,未央会读心?”
“对,读心虽可以防备,但他见一眼就知道别人身世和能力是任何人也防备不了的。平时看似没什么大用,但实则,这世上鲜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关键时刻往往有大用处。”
“而你的血具有强大的治愈能力,且白未央曾跟你师傅说,看不出你的来历,由此可见,要么是你身世不凡,要么是他不愿说。不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足以说明,他三番五次接近你,绝对是抱着什么目的的。”
“可是他……”长乐欲言又止。
妙笔道:“无论如何,长乐,你要记得,这世界上唯一不会利用你的人就是你师傅。”
“我师傅他眼睁睁的见着未央哥哥被人所伤,却无动于衷。”
“那,白未央对你真的很重要?”
她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妙笔笑道:“等你的能力逐渐显现出来以后,你的身边会忽然出现很多朋友,也会有很多明显的和隐藏的敌人。你必须学会区分,哪些才是你真正的朋友。”
“那我该怎么区分呢?”
“在你学会区分之前,你师傅会保护你的。”
她站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师伯,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去了。”
从妙笔的庭院出来的时候,西界开始下雨。
她一路淋着雨,缓缓走回长离殿的时候,看到架子上摆的白未央在东海赴宴时送给自己的那只冰晶球已经化了,球里的小水母掉在地上,死了很久了……
她想起来那天,她问白未央这冰晶球会不会化的时候白未央的笑:
“不会啊,只要我还好好的,这冰永远都好好的……”
她想起来在北海,她质问东浔为什么不帮白未央时,东浔冷漠的表情。
她在北海的雪地里站了一天,又没吃饭,回西界又淋了这一场雨,撑到此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屋外春雨淅沥,远处传来阵阵厚重老钟声;屋内烛光昏黄,说不出的静谧温暖,使她更加确信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吓出的一身冷汗将后背的衣服湿得透透的。
掌灯的小徒正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打着盹儿,东浔坐在床边,头倚在雕花的床围上,正闭目养神,屋内缱绻的光线映着他绝美的容颜。
他似乎是能听到她内心的波动,缓缓睁开眼睛:“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软暖的云缎里:
“师傅,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他轻轻拍着她汗湿的背:
“好了,好了,师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