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被慑魂剑所伤后,被白锦上带到银月宫疗伤。
所幸,那一剑没有伤及根本,再加上从北海到游荒这一路天气酷寒,倒也抑制了伤口的进一步发展。
白锦上自幼便常随父亲各处游走,又加上没了母亲,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故而便各种生存和生活技能都掌握得很好。
故而,白锦上亲自为玄奇处理好伤口后,将他在暖阁的软榻上安置了,自己坐在壁炉前的地上,一根一根地往里添着柴火。
炉火通红,映着她姣好的面容,她神色平静淡然,安静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
银月宫外,依旧是常年不绝的风雪呼啸声。
只听门外清脆的两声竹子折断的声响。
若是平时,这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游荒的雪常年不绝,银月宫又靠近游荒的最北边,时常有积雪压断竹子的事情发生。
可是今天,在折竹声之外,还有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白锦上提着剑站起来,银月殿的门缓缓打开。
只见却是白日里在北海见的那位与自己眉眼极相似的女子,秦徵羽。
不止眉眼相似,秦徵羽也是红衣,不同之处在于,她是一袭大红绸缎长裙,而秦徵羽着一身嫣红轻柔飘逸的纱衣。
两个人,看面容都是同样的恬然安适,任谁也看不出,她们的心里此刻正压抑着怎样的痛苦与仇恨。
秦徵羽丹唇轻启,声音轻柔:“我知道他在里面,你出来吧,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
白锦上出了银月宫,顺便合上了厚重的殿门。
两个容貌清丽冷艳的女子,各持一把剑立在茫茫的大雪中,似两朵傲然绽放的红莲。
秦徵羽侧目看一眼手中的天合剑,已在掌心握得温热,
“我来给你还剑。”她轻声道。
这倒是让白锦上始料未及。
“不过,在还给你之前,我还是想问一句,”她又道:“这把剑,是玄奇送给你的么?”
白锦上第一次见秦金羽,而误以为她就是玄奇所说女子时,还对她抱有很深的敌意。
可今日见到了真正的秦徵羽,看她的外表和说话的语气,忽然觉得不但恨不起来,反而有些怜惜。
她当初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是,”白锦上答道。
“他的伤现在无大碍了吧?”秦徵羽又问。
“无大碍了,”白锦上答道,“不过,你就不想问问我,他为何送我这把剑?”
她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极恍惚的笑意:
“这么重要的剑,他都送你了,原因对我来说已无意义。”
秦徵羽把剑扔给白锦上,顺带着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细瓶。
“这是北海特有的冰蜂浆,兑热水给他服了,对他的伤有好处,”她转身便走,“不要告诉他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