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落虎(中)(求收藏,求票)(2 / 2)铁血南宋首页

陆游也知军中之事当以李显忠为主,自己虽算是文官中熟知兵法,但此时也并无良策,如此之地,李显忠此举也只除了固守待援外最好的办法,任何计谋都不如以敌人最擅长的方式去战胜敌人,当真正一劳永逸,彻底收复此地。

岳霆便令属下本部骑兵将马蹄裹上布匹,马嘴皆含衔,原来这些骑兵皆衣不卸甲在营地休整,不出一刻钟后,两千踏白骑兵不打任何火把悄然向北而出,夜间行军本是艰难,若是不带照明用具,若是骑兵骑术不佳稍不留神马蹄误绊路边坑洞,轻则落马摔伤,重则被后军踩踏而亡,更不用说夜间急行军,这部踏白军当算大宋军中最为精锐之骑兵。

而自岳霆而出后,李显忠也将全军骑兵整合,契丹军骑兵由括里带领,御营两千余人,有部分骑兵,弓兵,步人甲皆有,其部便是由陆游率领,随岳霆身后而进。

话分两边,蕲泽镇外局势,已经分明,那邵宏渊果真率万人宋军已至,自军中派出数名骑兵分别往蕲泽镇和距军寨外两里扎营的两千金人猛安而去。

说来也有些出乎意料,那两千猛安骑兵放使者进营后,便全营喧嚣,三刻钟后,甚至连各种缴获的绸带财货都没带,两千金人骑兵哗哗然弃这蕲泽镇内万人宋军不管,一头南下。这些情况皆被军寨墙上的皇帝赵昚看在眼中,冷笑的看着此时跪地瑟瑟发抖的使者,“你们邵节度当真好手段,三言两语便退了城外金兵,当比之季汉诸葛卧龙。朕确实小看了。”

“陛下,不敢瞒陛下,邵都统制派末将进城确是招揽御营张统制之意,俺们都统制说,已与金人议和,若此时与其合兵往荆湖方向而去,便可保全兵力,将此宿州之地扔给那李太尉应付,若是官家路途遇刺,也全是李太尉一人之责,即便事后,也有京西的汪相公,朝中汤枢密作保,更有太上皇主持,或是有嘉奖也无不可。”

邵宏渊也并不知道皇帝在这蕲泽镇,所以当使者派进城后,本以为御营统制张训通会亲自出城相迎,但是没想到使者不但没出来,却迎来了老朋友“左士渊”。

“邵节度,总算把你盼来了啊,俺在这蕲泽军寨中可是度日如年,哎,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俺在临安府还有一栋宅子。”左士渊的看到了正在骑在马上的宁海军节度使邵宏渊,完全忘记自己还是御营统制官的身份,鼻涕吸着眼泪将马上的邵宏渊的腿拖着。

“噢?度日如年从何说来,你虽是败给金人,但大宋哪位将领没败过金人,陕西的吴璘,吴拱,荆湖路的成闵,淮东的张子盖谁没败过,便是那李显忠也是侥幸在金人手中逃脱才回到大宋,城中张训通果真如此跋扈?莫不是你在挑拨!”邵宏渊狐疑的看着脚下之人。

“好教邵节度知晓,俺虽与张统制在宿州生了些许过节但他乃好财之人,俺许了千金金银,也是不会为难在下,再便是同为统制官,即使打败仗,此地除了李太尉,陆御史能处置了俺,还有哪位能处置?”左士渊也不再遮掩,直接说出了皇帝赵昚正在城中的消息。

邵宏渊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下马,屏退左右后留下自己儿子邵世雍,便单独与之相谈。

“官家真的在这军寨内!当日本帅是看到陛下的卤簿仪仗车队出城南下,便是佯作替身,也该轻身南下,何来此地?可得如实说来。”邵宏渊说完,本是一张白脸,鼻头渗出一些汗珠,一双虎目盯着这位御营左统制官。

左士渊本人也不理解皇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时语塞,便当众脱掉裤子,露出屁股上的伤痕证明给邵宏渊所言非虚。“节度,这总该信了吧,俺是真不知道官家为何在此,若是知道也万万不会入了此寨,若这般凌辱。”

“如此一来,本帅的使者进来没出来又作何解释呢?莫不是陛下要处置了本帅,但又为何又将你放出来,又是意欲何为?”邵宏渊虽是信了皇帝在军寨内,但又生出更多怀疑。

“放俺出来的不是官家,官家正在军寨内鞭笞节度派进去的使者,以泄其愤,咱们这位官家可与那隋炀帝比拟,那位张统制也是日夜被官家申斥,命其出城扫荡城外这两千金人骑兵,便是略懂兵事之人也知咱们宋军出城与金人骑兵野战,便是有十倍兵力也难说稳妥,张统制自是不可,官家这几日便欲夺其兵权,这便私放俺出城寻邵统制有何处置之策。我这愚钝的脑子,张统制还写了亲笔私信命俺带出来呈送给节度。”

说到这里,邵宏渊看完张训通信上誊写的亲笔,还盖有其官印。想到便真是事有反复,还可一口咬定你张训通意欲谋反刺驾,而自己只是入城勤王。心中计策料算清楚后,便已深信不疑了,而那日在虹县被这位官家打得几十军棍,至今还隐隐作痛。

“若是此等说法,本帅也便信了,但若问有何处置,此事甚大,还需从长计议。”邵宏渊其实心中已有计略,只是还想再听听这左士渊的说法再做打算。

“若依俺的想法,行那宇文化及于江都处置杨广之事也无不可,此地本已是宋金混战,而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官家出城南下,也是人尽皆知,城内只有百名班直,张统制也有此意,将那百名班直灭口,也就死无对证,”左士渊沉声说完,眼神却盯着邵宏渊阴晴不定而又阴鸷的面色,“邵节度,当做处置了,官家也知晓您在宿州城下之事,今城外女真兵退,寨上所有人都看得到,若此时机错过,临安府的家眷族人将如何处置!”

当左士渊将其临安的族人说出后,邵宏渊便狠狠的吐了一口气,“这等暴君当除之后快,其本非太上皇亲生血脉,如今做这等暴行逆施,两国百姓生灵涂炭,不瞒左统制,本帅正是奉了太上皇的密旨,朝中已有相公与金人初定议和议,才暗通金人,助金人于军事上施压赵昚,以助太上皇复辟之事,今日事了,回朝便是复辟从龙之功,那三衙管军枢密之职也可,金银赏赐自是不谈。”

“邵太尉欲如何从事,但听吩咐,属下便为太尉鞍前马后。”左士渊谄媚的奉承着。

“你与本帅之子邵世雍进城,先与张统制合兵制住御帐外围班直,吾将率军速速控制了这军寨城防,便是万无一失,”邵宏渊脸色因今日这接踵而来惊天讯息,又或许是将要做这泼天的大计,已呈淡红色。

“诺。”其子邵世雍随即便率领其部两千骑兵,由左士渊带路进城,看到骑兵进城后,邵宏渊虽已料算清楚,却还有不放心,想到军中还押着的金国宿州防御使乌林答剌,心中便生更为恶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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