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
一直未出声的战渊墨,声音冰冷,让随行而来的记录官,握笔的手都微抖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立马开始提笔记录起来。
“本尊好气,你们为何怀疑是太子,而不怀疑是骏蜀王,那日国宴本尊见他,满面邪气,心思不纯,相比太子的稳重,骏蜀王应该才会是做此事的人。”千玄疑惑道。
宫冷歌灼灼手中的酒,这般说来倒像是战渊墨公报私仇,一口咬定是战渊墨所为了。
“不是怀疑,是确定。”宫冷歌顿了顿,站起身来,“其一,骏蜀之地离华国相聚甚远,既然衡州一战来得急,那骏蜀王未回京城时,并没有时间策划,其二,当初既然有璃国兵闯入部族滥杀无辜,那想必璃国军中定然有他的人,骏蜀兵有骏蜀兵的特色,他们仿冒不来战渊墨带的兵,但各地随行兵却可以,而恰巧不巧,离衡州不远的溧水,突发山急,太子请愿让吏部归结处理,而带兵前去的便是曾随过璃国军打仗的国军,其三,你们许是不知道,约摸一两月前由于我之因,太子拉战王入营的计划破灭,但眼见战王势力趋大,为今之计,他们只有冒险夺权,而骏蜀王更是想用这个机会拉拢战王,更别说削弱他了。所以这还不能证明是他吗?”
众人不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说传言她是个娇弱废物,可这皇家之事,这样一个女子却能全然知晓,甚至分析得有理有据,观察细微,联系甚好,不像是官家小姐,倒像是个军事参谋。
见众人还在吃惊中未回神过来,宫冷歌又习惯的坐回战渊墨身边,而战渊墨也习以为常的搂着她。
“本还想着将礼富抓回去,既然千玄国师能为此作证,自然是省了不少事。”
说完,宫冷歌也感受到男人的不耐烦,抚了抚他的手又道:“抓走部族的人,实属临时之计,吾等只想和族长谈和,才出此下策,我们也没伤了他们,景将军。”
一听到喊道了自己,景旭立马精神了起来,抖了抖身上帅气的铠甲。
“将部族安全送回,还有两人就交给族长及长老处置吧!我们也就不再过问。”
景旭:“是”
说完便快速的走出大堂,心里开心得就差冲向宫凌川,抱着他亲几口,这宫三妹子不当军事参谋,当真毁了那一生才能,这多少年了,好久没打这么有趣又有意的仗了。咱璃国的女子,那绝对是能文能武,还能分析政事,真是相当长脸。
景旭想着以后要对宫凌川好点,有这样的妹妹,可真幸福。
司塔及各长老也纷纷拱手相谢,“那便多谢战王和王妃了,那些礼富带来的人我也抓起来了,一并交于千玄国师。”
千玄点头默认。
司塔也松了一口气,这皇位之争,太过惨烈,这是历史从来都不变的战争,只要他部族没有卷入,而战王也不计前嫌,愿护他们,他部族也就能安然了。
宫冷歌自然是不能与璃国军一齐回璃国的,她必须在快讯到达璃皇手中前,便秘密回京,处理太子的一系列事情,当然,路上还是得将一:月与代夜之一同带走。
虽然前尘之事已然改变,璃陌泽不会将战渊墨控制在边界,但难免气急了,会去催发弑蛊,所以这一路上他们还得认真的研究起蛊毒。
马车上,男人正闭目养神,队伍走得小心翼翼,午后阳光正好,秋末的萧瑟也难带起。
男人一动未动,长长的睫毛,因马车的抖动,而轻轻颤动,好看的五官在此时的情景之下,更是美得诧异。
身旁的少年有些难以忍耐此时的安静,转悠着四周,扭了扭身子,耷拉着的脑袋,时而向外探探头,想起先前些的日子,就越发生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