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是第一次见证这个时代的繁华,以前在东阳,说道底也是小城镇,一个知府的公子,就能在城内吆五喝六横行霸道,虽然地处枢纽,也多为来往客商,实难比金陵繁华。
单玉今天还是一身戎装打扮,徐辉今天都向靖王的仆人要了一身衣裳,虽然手上没有纸扇,但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徐辉生的白净,又是明眸皓齿,单玉一身戎装站在一旁,像极了徐辉的贴身护卫。
徐辉这一路来倒是吸引了不少良家妇女的目光。刚刚那四位公子的惊世骇俗之作,徐辉刚好路过,也被迫驻足围观。
“好诗!”徐辉学着那些吟诗的公子故作摇头道。
单玉双手叉腰,白了一眼徐辉,随即嘴角也微微上扬,不觉好笑。徐辉生得高挑,在人群中还算出类拔萃,那四人见徐辉摇头称好,皆是一喜,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
“我等拙作,让公子见笑了!”那个白头粉面的王兄,上前拜道。嘴上如是说,但神色还是一副深陷自己才华无法自拔的样子。
“哦,那我不笑了!”徐辉听完,立马收住了笑容。一副生怕得罪四位的样子。
“拙作”二字不过是谦虚之语,就是个客套话,就和“犬子”“贱内”差不多,白头粉面的王兄,原以为徐辉会劝自己不必太过谦虚,哪里知道这徐辉一点不按套路出牌。这就尴尬了!
这四人本来的好兴致,都被徐辉的一句“那我不笑了”给搅没了,四人脸上俱是涨得通红,每个人都愤愤然的看着徐辉。
“看来这位阁下似有妙语,不然也不会笑我们了!”一人上前,环顾四周大声道。
徐辉连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这样的诗词我可作不来!”徐辉真是想抽自己嘴巴,自己本就不想出来赴这个诗会,只是受了靖王的好处,不好推迟罢了,这样的晚上,弄点烤鸡翅膀吃不是挺好的么?
至于眼前这四个人,徐辉更是不想招惹,读书人得犟脾气他是知道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作品,不然是要拼命的。
徐辉只想赶紧离开,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什么叫这样的诗词你作不来,这句话是很容易被曲解的。刚刚这四位公子玩诗词接龙引来的围观群众,现在还没离开,徐辉的这句话被别人听来,还是在贬低对方的诗词。如果徐辉穿着普通也就罢了,可徐辉偏偏穿出一副书生公子模样。
文人相轻本就是千古以来的传统,徐辉想表达得是自己不会作诗词,可这在四位公子和围观的群众听来,却是徐辉看不上这样的诗词。
这是纯心来砸场子啊!四位公子互相对视一眼,说:“阁下口气不小啊!想必阁下必有传世之作,说出来让我等等品评学习一番!”
徐辉见这四人是彻底跟自己卯上了,而一旁的单玉却在插着腰看热闹。
“诸位误会了,我确实不会,更没有什么作品让诸位品评。这个,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徐辉不想再和这些傻逼耗下去了,连忙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拔腿就要走。
“想走?”
其中一位连忙拦住徐辉。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上来把我们的作品骂上一番,然后就要抽身离去,这是典型的装完逼就跑,这不合金陵文化圈的规矩。
徐辉给一旁的单玉使了使眼色,这四位公子各个吨位不俗,徐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能向一旁的单玉求救,毕竟单玉练过。可是单玉此时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