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朝晞诗会像往年一样,设在了望月楼。望月楼是靖王所建,望月楼依岸而建,像是从岸边伸出的一只手掌,刚好伸在秦淮河的河中央,望月楼所指的并不是望天上之月,而是指望江中之月,每次月上中天,江中的月亮,都会引来无数泛江之鲤,江中之月被撕成无数荧光碎片,所以也被称为碎月楼,只是靖王觉得碎月二字不吉利,后改了望月楼。
楼内灯火通明,宛如秦淮河里的一颗明珠。从望月楼俯瞰,不仅可以望见秦淮河里无数的画舫,还能将整个秦淮河岸尽收眼底。
徐辉侧着身子抽出拥挤的人群,与单玉汇合,两人见时间已经不早,便直接去了望月楼。
望月楼前,车马一排接着一排,停在两旁。每辆车马前都立着仆人,仆人们坐在路旁等着朝晞诗会结束,然后接送主人回去。再往里走,便灯火通明,空旷无比,楼上的丝弦之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里也戒备森严许多。
徐辉与单玉行到此处,便见一些穿着便服的行伍之人,这些人应该是靖王的家奴,每个人虽然穿着便服,但都是练家子,每个人都不苟言笑,不过中间领班的,却是人情世故一些,两只小眼睛,见谁都一脸微笑。
徐辉与单玉向他一拱手,那人回礼微笑,不过徐辉与单玉两人步行过来,又身着寒酸。这人免不了心里一阵不屑。
“这进望月楼是有规矩的,还请两位出示请帖!”小眼睛上下打量,每年都有一些酸秀才,想蒙混过关,试图成为靖王的座上宾。
徐辉听完,向单玉使了使眼色,单玉从怀里掏出请帖。小眼睛一见真有请帖,便立马换了一副神色,本来挺直的腰杆子,此刻也往下压了一些。
“两位公子不知啊,现在这冒充的可多了,刚刚就抓了两个,我们靖王仁慈,也没追究,只是兄弟们生气,打了一顿,便扔出去了!”小眼睛接过请帖仔细检查,嘴里不住说道。
“不过,两位相貌堂堂,肯定是真的!刚刚多有得罪,还望两位海涵!”小眼睛仔细瞧着请帖,希望从请帖上找出什么破绽,但是情况让他有些失望。
这样的势利眼徐辉见得多,跟这样的人较劲没什么意思。“客气,客气!你们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徐辉说完便要与单玉往里走。
“且慢!”
“这位公子,您的请帖呢?”小眼睛笑道。刚刚只查看了其中一位,另一位可还没有查看。
“我是她朋友!”徐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单玉。
小眼睛听完,忽然面色严肃,说:“我们这是一人一帖,没有带朋友的说法!”
这小眼睛的神气样,确实让人不舒服,徐辉心中来气,自己本来好好的呆在厢房,赏花赏月都可以,只是靖王一方请帖,自己屁颠屁颠的过来,现在到了,却不让自己进,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小眼睛见徐辉似乎要生气发作,便对两旁使了使眼色,两旁得便衣心领神会,立马张手拦在徐辉身前。
正在此时,一架马车摇摇晃晃的过来了,马车看着普通之极,车帘是素布,素布一撩开,里面钻出一位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