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零刃失去意识的那点时间，其他时候他确认香提并没有离开不明阎的宅邸，料想这小段空闲够让残戈找到泉娜或做其他事了。

后来零刃想想才心有所悟，残戈跟自己和香提毕竟不熟，就算他进林子时发现泉娜，但假设泉娜的状况不佳，那家伙不太可能让受伤的同伴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给任何人机会二度中伤同伴。

说来说去都是假设，也不排除残戈根本没找到泉娜，纯粹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的机率。

残戈最是令人摸不透。

“可以。”脑子想着别件事的零刃随意摆手，香提松了口气，踮着脚尖跑进来，一屁股坐到床榻上。

她拍掉沾在俏丽短发发尾的灰尘，顺势紧了紧自己的衣裳，鼓起脸颊撑起笑容像在给自己打气般，酝酿很久才开口，“首、首先，雅颂姊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零刃不经意挑眉。

“我……我这意思不是我真的杀了她……她是我姊姊，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但是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对不起她。”香提缩起脚，抱膝将脸埋进去，“你的耳坠是我偷的……因为姊姊她其实、她其实喜欢你，就是那种爱人跟爱人的喜欢，我想说帮她一把，让她帮你把耳坠找回来增加你对她的好感。”

喜欢？

一瞬间，零刃有些迷茫。

“姊姊果然主动提议要帮你找，我自告奋勇陪她去，把事情跟她说后她却很生气……气到跟我打架。我比姊姊弱啊，所以我只能逃，结果我们的战斗惊动寡恩山的人，姊姊一方面要保护我，一方面又气我，一时没疏忽才会……”

“……妳现在跟我坦承，意义何在？”零刃冷不防打岔。

香提惨笑，“哈，没有啊，我只是希望你别误会我。我是真的有错，我说谎、我偷了你的东西，可是零刃……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啊。”

“无论妳怎么辩解，她的死因是既成事实，我不相信寡恩山那伙贼子有能力直接使人心脏麻痹。”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我知道的。”香提闷声道，“算了，你每次都这样，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你讨厌我对吧？因为比起我你更喜欢姊姊……”

心头萌发异样违和感，零刃下意识摇头，“不，无关喜欢与否。雅颂是我的搭档，就这样而已。”

朋友、搭档，最多最多就这样，那名女性的死亡令他扼腕，但也就这样。

身为巡回法庭的团员，提早面对死亡向来是他们的课题。

香提轻轻笑了，她侧头凝视零刃，“就算我跟你说姊姊喜欢你，你也没感觉？”

“……所以？”

“这样啊。”香提好像忽然懂了什么，豁然开朗后突然又顿了一下，“泉娜呢？如果泉娜说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