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姒却不以为然,嗓子虽然撕裂了而沙哑,语气依旧欢快:“云将军别急呀,虽说五里之内我能控制子蛊,但若是我跟在桑二小姐身边,能按时定期滋养那子蛊。”
“也方便云将军时时刻刻盯着我,以防我做出什么事来,不是吗?”
碧绿的双眸散发出诡谲的光芒,仿佛引诱人进入轻香软玉的极乐世界一般,说出的话听起来带着足够的诚意和畏惧,可偏偏明显的让人听出来那一丝威胁的意味。
云野斟酌着妶姒的话,眉头皱起。凭自己的认知,将妶姒监管在远离桑弥的地方,桑弥体内的子蛊没有母蛊的滋养,定会给桑弥带来威胁。
既然朽间都说了,若是子蛊长期隐伏在桑弥体内,终有一日会吞噬干净桑弥体内的血液。
那么就必须要妶姒的母蛊滋养,才能以防桑弥有危险。
可若是将身怀母蛊的妶姒放在桑弥身边,随时随地都可能对桑弥造成伤害,这样更危险。
妶姒似乎看出来云野的顾虑和怀疑,扬起了头看着云野。说了太多话导致妶姒喉咙干涩嘶哑,吸气都让她疼的一抽。
身上的痛楚在冷静下来之后也愈加明显,没了痛到麻木的感觉之后,汹涌扑来的痛楚让妶姒五官拧在了一起。
索性不再用双腿撑着自己的身体,泄气似的靠在身后的墙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纠结惆怅担忧怀疑拧成一股一塌糊涂的云野。
“云将军是怕我对桑二小姐造成任何不利?不必多虑,既然有能力查出我,将我关在这里并且这么久了没有人找到我,那么我相信云将军自然也有手段能控制住我让我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是不是,云将军?”
听着妶姒主动提出把自己交给云野控制,云野有片刻的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妶姒在谢让那里也不过如此。
被当做婺奴的人,都是低贱卑微到尘埃里那种。
婺奴,说白了也就是欲奴。
婺奴一般都是年龄不过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被富贵或者贵族人家买回,供人享乐玩弄,肆意踏贱,毫无做人的尊严可言。
一般婺奴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八年华,长期身体的折磨和蹂躏早就让婺奴生不如死,身体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
而心灵上的绝望更加让人痛苦,徘徊在悬崖峭壁之上崩溃的边缘,却只能眼睁睁望着自己毫无抵抗。最终死在迷茫绝望的道路上,自己的手上。
妶姒能在谢让的折磨蹂躏,之下保持清醒的神智,也是十分罕见的。
妶姒西域人特有的碧绿双眸和深邃的五官,以及娇笑到看不出年龄的身躯。
在九州大地极少见的西域人,长得妖艳脱俗,偏偏双眼之中那一份清纯无辜的眼神和绝美的五官糅合在一起形成妖异的感觉。
难怪让谢让都动了心,竟然敢暗自私下豢养婺奴。
谢庄公谢让本来只有一位正室夫人,据说二人鹣鲽情深伉俪情深和如琴瑟。而谢让又是那么的始终忠贞不渝谨小慎微坐怀不乱让人赞赏钦佩。
妶姒此时有些自嘲一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不甘:“云将军对桑二小姐还真是上心,我都嫉妒桑弥了呢。”
随后像是下定决心孤注一掷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后缓缓抬眸:“我不怕死,受得折磨多了也就麻木了,你说的那些其实我都尝过,在娹火族还没有被灭的时候。”
云野有些惊讶,不过没有说话,示意妶姒继续说下去。
妶姒有些痛苦的滚了滚喉咙:“咀螭蛊的母蛊自我出生以来,便被养在我身体里,为了让母蛊的能力更加强大,他们便从小让我待在那虫蛊毒舌遍地的暗窑之中,不见天日。”
“终有一天他们相信母蛊经过无数珍稀剧毒的蛇虫的养分的滋养之下可以变异。而决定这一切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