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卿冷笑,语带嘲讽:“我早调查过你,除了侯琛,你还能有什么仰仗?在这里跟我装蒜?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完美的面具一旦出现裂痕,随之而来的就是皮相的动摇与坍塌。
方生平觉得这样还不够,对曾文卿这种人,你剥掉他一层伪装,他还有偏激而强大的自尊撑着。方生平见状摇头感叹:“你跟你母亲真是差远了。”
短短一句话便触到了某人的痛脚。曾文卿突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说什么!”
方生平坦然承认:“我说你不如你母亲何绣。”虽说面对一头几乎发狂的野猪,老方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平静祥和:“当年在集团高层中,她一直以中立形象示人,却一言不合就把汪董逼到绝路。还有,所有人都认为你母亲不会参与新旧两派之争,可她却出其不意把吴盈菲和雷小鹏早有私生子的事情大肆宣扬开!那之后……”
方生平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接下来的话二人心照不宣那之后,枢途就像撕开了口子的粮仓,没有任何的防备,让蛇虫鼠蚁们蜂拥而上,啃了个渣渣都不剩。
方生平说起这个也有些气愤:“我不知道那件事情你有没有参与,但凭借你和枢途的交情,出了事,你选择回避,那就是背叛!”
他言之凿凿,曾文卿却已几乎火冒三丈。这是他的痛啊!他的狼狈,他最想忘记的,却这样被人揭露出来。
然而话还没完,方生平淡定的语气里也露出锋芒:“更讽刺的是,这些年你竟然还冒用那个人的套路和名字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冷冷的鼻息间喷出嗤笑,曾文卿仅存的意志被彻底的摧毁。
那个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方生平,神情从怀疑、诧异、不敢置信,再到肯定、洞悉、了然:“是……雷小鹏?”
曾文卿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随之,他恍然明悟:“早该想到吴盈菲都回来了,他怎么可能还躲着藏着?”
“雷小鹏是谁?”方生平明知故问,面不改色。
曾文卿气得鼻子歪歪。明知故问,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会不知道谁是雷小鹏?
方生平很想说:吴盈菲和雷小鹏这二者之间没有直接关系。不过,他不想那么轻易让他知道一切,明知故问道:“你跟他很熟吗?”
“我……”
这次,换曾文卿无语了。
“不好意思说是吗?”
方生平也不管他是否狼狈,直言道:“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不管你想求我们做什么,我都想送一句话给你。”
曾文卿盯着方生平,有压抑、有不甘,好像十分的不服不忿,却又拿方生平没办法。
方生平懒得再跟他绕,直言道:“执念让人成功,过分执念的人最后都走火入魔了。”
说罢起身,不管曾文卿是发傻还是不忿,径直离开。
他可不想再跟这个偏执狂呆在一起。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不过,道理说来简单,字面意思谁都明白,可做起来嘛
这世上总不乏一些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验证一个错误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