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顿时来了兴趣,问怀恩:“消息准吗?”
“怎么不准?小钱嬷嬷要回王府伺候侧妃呢,已经跟昭仪说了,就这两天的事。”
“为什么是小钱嬷嬷回去?”余真想起从前上针线课的时候小钱嬷嬷经常拿世子的衣服举例,“可能小钱嬷嬷是从前宁王世子身边做针线的。”也就是说,小钱嬷嬷是世子的人。那其余几个嬷嬷又是谁的人?特别是钱嬷嬷。
顾流萤也注意到了这些变动,晚上妙锦取菜的时候偷偷递给余真一个小字条。
字条上写:侧妃怀孕,钱嬷嬷很着急,盯着她。
钱嬷嬷为什么着急,第一种可能,她是世子其他妃子的人,侧妃抢了她主子的恩宠她着急。第二种可能,钱嬷嬷是宁王其他儿子的人,不希望世子有孩子。这就要问王府里的人了,现在信息太少分辨不出。余真决定暂时不采取行动。偶尔从厨房小窗观察一下谁经常出入今秋堂。
果然没过几天,余真就看到今秋堂一个大宫女烟涛一个平时取山泉水的宫女一起出宫了,看样子是去取山泉水了。本来取水是余真的活,后来落到了这个叫阿禄的身上,阿禄一直对余真摆脸色,所以余真对她十分熟悉。
往常她都没这么早去的,今天还和烟涛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余真便留意着这俩人什么时候回来。半个多时辰之后,两人回来了,阿禄往厨房里送了水,但大宫女烟涛径直往今秋堂走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袖子里似乎藏有什么东西。于是余真悄悄跟上去,躲在厨房和今秋堂之间的门后,从门缝里看见烟涛从袖子里拿出两包纸包着的方方正正的的东西,钱嬷嬷伸手接过,表情有点鬼鬼祟祟的。
余真思索半响,这件事还是让顾流萤来问吧。于是写了一张字条,让怀恩交给妙锦。妙锦晚饭的时候过来传话,只有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余真一直在想这件事,晚上也没心思教怀恩认字。快到三更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余真准备洗洗睡了,这时一个不认识的宫女来找余真,气喘吁吁地说:“昭仪,昭仪让你过去一趟。”
正房里顾流萤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包,妙锦站在流萤身后。烟涛和钱嬷嬷在坐在顾流萤对面,烟涛语气带着几分慌乱说:“我只是帮钱嬷嬷去药房买了药,什么都不知道。”烟涛一慌,忘记自称奴婢了。
余真走入正房,仔细观察烟涛的神色,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钱嬷嬷看见余真进来,就知道这事是余真告发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不过很快又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速度快得仿佛之前的眼神只是幻觉。钱嬷嬷说:“最近天凉了,奴婢身体不适,才让烟涛去药房抓了几副药。”
顾流萤纤细白皙的手拈起药包里的一小片药材,面无表情地说:“哦,你身体不适,所以烟涛给你抓了红花、桃仁、当归这些药?”
钱嬷嬷露出慌乱的神色,勉强定了定心神,说道:“奴婢年纪大了,听闻红花桃仁治了气血亏损经闭痛经,就去抓了副。”
顾流萤低头不语,一时无话。
余真突然想起烟涛好像不识字,这包药里的药材很多,如果烟涛记错了药材,或者分量错了怎么办?钱嬷嬷这样老狐狸怎么会没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定有一份药方。于是余真说等等,众人都看着余真。余真不慌不忙走去桌案上,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猜想,拿给顾流萤看。
顾流萤眼睛一亮,余真说:“单独审审烟涛。”顾流萤点点头,示意妙锦看好钱嬷嬷。顾流萤起身走向内室,余真拉上烟涛一起走。烟涛更慌了,边走边跟余真说:“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烟涛,你识字吗?”顾流萤温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