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昭仪,不认字。”
“那你如何帮钱嬷嬷拿药,可有药方?”
“有,有的,是钱嬷嬷给的,”烟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但随即又低下头说:“但是药方也和药一并给钱嬷嬷了,不在我身上了。”
顾流萤对余真说:“去找找。”而后又对烟涛说:“你可知钱嬷嬷让你买的药材是堕胎的?让你一个不识字的丫头去办又收走药方,等出了事可就是你顶缸了。”
几句话下来,烟涛都快哭了。
余真一边听着烟涛带着哭腔说昭仪救我,一边去搜钱嬷嬷的房间。三个嬷嬷看见钱嬷嬷未回都知道是有事发生了,都候着没睡。钱嬷嬷的行李简单,余真找了找梳妆盒包袱,都没有药方。一时疑惑,难道钱嬷嬷已经把药方烧了。韦嬷嬷殷勤地搬了一个凳子,又拿了一个软垫给余真坐。
余真突然想起,前几天阳光好大家都去晒被褥了,只有钱嬷嬷只晒了被子没晒枕头。果然,她把书信都塞到枕头里了。这枕头里满满的都是草决明和干菊花,晚上睡觉也可以掩盖纸张沙沙的声音。
藏得挺巧妙。
余真拿着搜出的药方还有几封书信给了顾流萤。书信是从宁王府寄来的,大意是世子妃身边的王嬷嬷想要一副打胎药给崔侧妃,王府进出不方便,让钱嬷嬷从外面弄一副。
还真是没新意。余真心想。
罪证俱在,钱嬷嬷狡辩不得,她一下瘫坐在地上,连连求饶。说:“这主意是王嬷嬷出的,奴婢只是照做,王嬷嬷的话奴婢不敢不听啊。”
顾流萤面沉似水,钱嬷嬷见顾流萤不说话,便向余真哀求:“彭姑娘,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只是求昭仪千万不要说出去。”
余真捏着书信问:“这是王嬷嬷的主意还是世子妃的主意?”
钱嬷嬷说:“是王嬷嬷,世子妃不管这些。”
于是余真凑到顾流萤耳边轻轻说:“这事和咱们有没什么关系,不如就放过她,卖世子妃一个人情吧。”
顾流萤点点头,说:“如此,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到了王府你就回世子妃那里去吧。烟涛和妙锦留在我身边伺候。”顾流萤对余真使了一个眼色,余真拿起书信在旁边的烛火上点燃了。
钱嬷嬷没想到这事情就这么轻轻揭过了,擦擦脸上的汗,千恩万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