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被贾圭的气势慑住,不敢要求他道歉,只连连给他使眼色。
金彩颓然道:“罢了,罢了。我一介下人,在你们一众姓贾的面前凑什么热闹?今儿老脸丢尽了,明儿写信给荣国府老太太,仍回庄子去罢。”
说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书房。
贾敕、贾教对视一眼,没有挽留。
贾圭讥笑:“你果然回庄子去,倒是我们金陵十二房的造化了!”
贾敕瞅着他喝斥:“圭儿!金大爷是荣国府老太太跟前的体面人,再说风凉话,仔细你的皮!”
贾圭便躬身:“侄儿听敕老爷的!”
贾教纳闷:小崽子怎么这么听老大的话?
贾敕听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同时更加庆幸,小崽子如此勇猛却对他言听计从,以后借着他的名头,岂不是能在金陵城横着走了?至于金彩,等把小崽子打发走了,送些好宗儿并道个歉就是了,他两人的恩怨,不亁咱什么事儿。
因吩咐道:“珆儿,把圭儿祖宅的东厢房收拾出来,戏子、伶人都安置到后罩房去;那本是圭儿的祖宅,理应让他住那儿。”
“珲儿,在绮霞楼备一桌酒席,喊一些娈童、戏子、丫鬟,为圭儿接风洗尘!”
贾珲、贾珆齐声道:“是。”
贾敕院建在东府廊下,受布局限制,面积并不大,所以在贾圭祖宅第二进上房的基础上建了一座专用来吃喝玩乐的高楼,名曰“绮霞楼”。
如今两座院落有箭道相连。众人绕过花园,自箭道来到贾圭的祖宅,顿时听到了一众戏子、丫鬟们的嬉笑声。进垂花门,过抄手游廊、外廊,迎面一座大屋脊悬山顶的高大阁楼,正是绮霞楼。
少时,另有几个有头有脸的族人来了,众人见过,简单向贾圭道贺几句,便左拥右抱起来,灯烛暧昧,熏香迷醉;曲声靡丽,骄奢放逸;觥筹交错,众宾甚欢。
至于姚光效,和贾敕的管家去了倒座房,喊来即将进行值夜的下人,一面调侃着荤段子,一面对着他们一顿猛灌。
亥正时分,众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族人三三两两地离去,管家打发走了娈童、戏子,小厮们搀扶着醉醺醺的老爷们回房。
一行人丑态毕露:
贾珲和贾圭勾肩搭背,贾珲晕乎乎说:“圭哥儿,我还要喝,我还要喝……”
贾珆一手高举酒杯,一手搭着小厮,喋喋不休地背诵唐诗:“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贾教口中流着哈喇子,猥琐地笑道:“美人儿,我的美人儿……”
贾敕则为老不尊:“圭儿,赶紧脱了裤子,让老子拽拽长短儿,长的在上,短的在下,咱要贴个够,贴个够……”
贾圭呓道:“好,好呀,嘿嘿,敕老爷,刚才你贴.娈童的时候,我可拿住了,你那家伙瘦骨嶙峋的,还不够三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