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请恕小女子冒昧,公子究竟是谁?”
男人步步逼近,嘴角意味不明的笑越发让她觉得不安。
就在对方逼入自己三步之内那一刻,褚凌月果断洒出巫毒,怎料对方大袖一挥迅速抵挡掉,反手便将她横抱在怀:
“看来贺知卿在王妃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否则你不会耗费所有精力在他身上。”
大步流星地来到阳台,男人没有半分停留之意,登上栏杆一跃而下,眸下娇人的慌色使他笑意更浓
“在下林策。”
风穿过青丝直击在心口,褚凌月怔怔地望着他,方才那句话,险些被风吹散了。
御龙司众人见主子抱着个陌生女人回来,个个脸色都很僵硬。
他们以为主子有新欢了。
刚一进门,褚凌月收了易容蛊便一步上前从楚半时脸上扯下一块软皮面具。
掂量着手里的东西,她后槽牙轻磨。
怪不得一点异样都没觉到,用惯了易容蛊,居然忘了世上还有这种易容专用的玩意。
发觉眼前人始终笑看自己,褚凌月迅速抽走视线,底气略有不足:“你调查贺知卿做什么?”
楚半时却将手放在她腰间,抓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挑起她下巴反问:“景王妃怎么不问我是如何认出你的?莫非是怕我再抓出你其他的什么小尾巴?”
眉间逃窜过一瞬紧张,一秒镇定,褚凌月有些不屑:“我有什么小尾巴能瞒得过主爷?”
说着她从桌上抽来自己一进门就注意到的信函,“给我的?”
点头,楚半时捏了她一把,往椅背靠去,“你应该很感兴趣。”
没有一刻迟疑,褚凌月拆开信函,逐字逐句阅读,片刻后只觉心脏上燃起了熊熊烈焰。
信上说,云中门是嗤黎人创建的地方,里面收纳了所有医术、蛊术、巫术涉及到的所有专精知识,除此之外,更储存着诸多有价无市的奇珍异宝!
但嗤黎人由巫族组成,巫族又信奉圣女,所以开启云中门的密钥会交给每一任圣女保管。
但自从五十年前嗤黎人隐世,云中门就再没开过。
据楚半时的人调查,嗤黎人也在找云中门密钥。
“她果然是嗤黎人”褚凌月蹙眉低吟。
根据之前杀手找上门的情况来看,这钰吟不仅是嗤黎人,还是巫族圣女!否则他们不会认为密钥在自己手里!
挑着她的发尾拨弄许久的楚半时笑意从未减退,“看来我真娶了个神仙人物回来。”
他的这句话,当场让褚凌月从云中门一事里剥离。
娶了个神仙人物?这话不是出自楚邑之口么?
反应过来后,她拔下发簪便在楚半时锁骨上轻刺一把:“趁早撤了你布在王府里监视我的那群侍卫,你一天不撤,我就一天不取同命蛊。”
“百里封陵不是饭桶。”
“他可以是。”
睫毛微动,楚半时毫无征兆地吻在她唇角,“你好像很了解他?”
别过头躲了他的吻,褚凌月正要再看看信上内容,他又追了过来再次盖在唇角,“百里氏,很危险。”
注视着他不再那样冷漠的眼睛,她心底一痒。
沉浸下去之前,一个人名突然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帮我查司空游。”她说。
这个名字,是她在贺知卿手札里掉出来的那封信上看到的。
突兀的请求,让楚半时眯了眯眼:“御龙司可不是专项查人的地方,想让我帮你做事,是需要”
他话没说完,眼前人一抹深吻送来,两手一动,他的衣裳就被褪到腰上,“贺知卿在转让醉香楼前后消失过一年的时间,我要知道他在这期间做了什么,以及密室那来去自如的老头究竟是谁。”
她的唇又冰又软,触上来的那一瞬,楚半时顿觉心跳变沉血脉膨胀。
微微离开一寸,他眼里的欲色灼烈又汹涌。
压下千万条想表达却不知所谓的话,他回以疯狂,握紧她的腰,起身往榻上去。
“都依你。”
雷声隐隐,骤雨来又去,檐下再添新泥。
一日后,褚凌月从楚半时那里得到了密室老头的消息。
此人名叫江山,住在城北锯木厂后面没人要的破宅子里,爱酒如命,一穷二白,是个跛子。
为搞清楚他和贺知卿之间有无直接联系,这天傍晚,褚凌月拎着两坛猴儿酿敲响了他的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