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看罢，朱弘好奇的问道：“伯父，君侯（朱瑀已封侯）说些什么？”

朱辛无奈笑道：“吾兄也未曾想到，这赵瑾竟敢如此行事，其背后也不知何人指使，只可惜已经自杀，不可知矣。”他心中感叹，没想到其门客还给赵氏母子留了钱粮，还好吾兄想的周妙，已经绝了后患。如今我族如履薄冰，恐为天下士子所嫉恨，紧要关头，当下狠手，以示其威。

“那赵瑾临死前写的都是些什么？”

朱辛笑道：“不过都是些愤世嫉俗，恶我朱氏的话，不必理会。”想到赵瑾绢布上后面那句“朱瑀既非宦官，又与我等结仇，今虽封侯，却不知他日横祸，可笑。”不经心有所忧。

随后想起一事，嘱咐道：“明日，你备好礼品，替你父去程瑜家登门致歉，如何？”

“重点却在程林？”

朱辛点头称是，笑道：“多交好能人异士，对你大有裨益！”

“他有何能？伯父竟然这么看好于他？”

朱辛反问道：“若你是他，可能做到仅来陈情，不卑不亢？”

朱弘想了一会，实话道：“未可知。”

“不来，则惶惶不可终日；若来，则恐遭他人之辱。推己责，则为人不够诚恳；揽己过，则受他人轻视。你可能做到？”

朱弘只好改口道：“不能。”

朱辛抚了抚须髯，笑道：“如此人物，非奸即忠。当日我曾问他‘惧否？’，你猜他怎么答的？”在子侄颇为好奇的目光中，揭晓答案，“汗流浃背，如粟谷受潮，不见其干。”

朱弘小声念叨，不觉莞尔，只觉此人颇为有趣，心中生出结交之意。

“我观此子，孝心可嘉，待人以诚，且颇有胆气，日后必成大器。”

朱弘应声称是，又好奇问道：“伯父，那我呢？”

朱辛回首望了一眼，说道：“中人之姿，欲成大事，只能借势，所以叫你多交好与人。不过总比我那几个儿子要好得多。”

朱弘心中虽不喜，但似乎也被说习惯了，并未反驳。

“你也别不高兴，我在官场也有十几年，眼力一直很好。”朱辛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

朱弘瘪了瘪嘴，心想你还说呢，说什么有一场变故，程林能帮我们脱困呢，怎么没应验，可惜也只是腹议一番，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