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棣温柔地看着她：“我知道，世上没有真正的死而复生，死了便是死了。”

即便是强大如他，因为执念一遍遍从地狱爬出来，但还是鬼魂，而不是活人。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知寒冷和灼热。

之前不停地夺舍换身体，但是阿茵不喜欢，他也不想用那些凡人的身体去面对阿茵。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的鬼力强大，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伴阿茵。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我从前做了太多错事，族人那边也颇多执念，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

明濯想了下，“好，我暂时相信你。”

沈若棣虽然气质上给人感觉很邪恶，但是他此时眼里的真诚不是伪装。

她低头想事情，一抬头却发现沈若棣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她身边。

妖异的瞳仁中含着笑，鬼王冰冷的指尖捻起她发间的树叶，语气亲昵而蛊惑，“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明濯迅速回撤去救李文和，沈若棣笑着倏地飘远，“阿茵，我很开心能一亲芳泽……”

不仅自己想要杀了对方，对方也想杀了自己。

察觉到危险逼近，沈若棣不敢大意，急忙收敛心神迅速挡击，虽然避开了要害，还是被这一剑伤到了魂魄。

她有些心烦意乱，撇下李文和急切地朝顾栩走过去，“阿栩，你有没有怎样？怎么又放那么多血！”

沈若棣避开了这一掌，抬手又去抓冲上来的李文和。

李文和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明濯的手，执拗地用力擦拭着。

期望她把一切都想起来，不这么冰冷无情；又期望她永远不要想起，彼此尚有退路。

他容忍李文和的不轨之念许久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但这是他肖想了上千年的人，生前他恪守规矩和大祭司的职责，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爱上的人，宛如神灵般高高在上。

沈若棣咳嗽了一声，鬼气翻涌，这一亲芳泽的代价有点大。

他含笑道，“你以前总喜欢在山林间玩耍，发间不是沾染了树叶就是落花。婢女们总是慌慌张张替你整理衣服，害怕被看到有损神女大人的形象。”

他肖想她，已经是最大的放肆。

耳畔听到一声“抱歉”，她就感觉腰肢一紧。

明濯转了转眸：“你很希望我回忆起以前？”

心跳鼓动着耳膜，他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只想着这个人是自己的。

怔了三两秒后，明濯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掌，怒火中烧之下，居然忘记了用剑。

顾栩冷冷看着沈若棣，脸色苍白却眸色深沉如泼墨。

身后忽然一道剑光刺来，沈若棣揽着明濯的腰身迅速掠开。

这个人不是一向克己复礼吗，这也情绪太外露了吧。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居然在占自己便宜！！！

他垂眸，克制而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顾栩抬眸看着她，眸色浓得化不开，他闭了闭眼睛，“濯濯，你离我远一点。”

李文和目眦欲裂。

沈若棣冷哼了一声，鬼王的眸冰冷而邪恶，一介凡人，凭什么打扰他和阿茵亲近？

他当然看得出李文和晦涩的心事，阿茵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一直被众多人喜欢着。

心里的欢喜几乎要喷薄出来，将他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