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濯因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都忘记把手抽出来。

明濯倒是不甚在意，“他的鬼气和阴气影响不了我，好了别擦了。”

冰冷的触感落在手背上，缱绻而流连忘返。

自己不过是想了一下事情，他怎么又想杀人了？

贺望瑶悄悄捂住了脸，“阿栩今天有些失常啊。”

明濯急着处理他手腕上的伤口，“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离你远一点。”

“你是伤患，难道我还能打你吗？”她顿了顿，又觉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

目光缱绻地在明濯脸上流连片刻，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另一边，李文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却直直往下坠，一直坠到了深渊。

顾栩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额头，他停留片刻，声音里带着隐忍克制，“你不打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的影响，她的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如今他都死了做了鬼王了，为什么不能放肆一点？

他忍不住大笑道：“不管怎样，我还是很开心。阿茵，再见。”

却又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早就想这么做了。

顾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垂落的手上鲜血滴答答落入土中，铜镜上布满了鲜血，已经解开了禁制。

李文和眸光如刀刃，恨不能将沈若棣千刀万剐，“把你的脏手拿开！”

顾栩终于有些忍不住，她的宽容和放纵，总让他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沈若棣亲的间隙，还不忘挑衅地扫了李文和一眼，眸光冰冷而邪恶。

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沈若棣惊了一下，他从这个凡人眼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浓烈的杀意。

还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恶鬼终究是恶鬼？

明濯心念电转，还没想好是不是应该撕破脸的时候，不提防手被反握住。

山中岁月漫长，神殿清冷孤寂，哪怕再多的深爱都只能藏在心底。

明濯也觉得，阿栩的眼神也太灼热了，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一边是内心极度的疯狂和爱意汹涌，一边却是仿佛羽毛擦过一样的温柔。

下一秒，他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凝滞住，抬头看向侧边的人。

顾栩无奈地发现，自己真是爱惨了她，哪怕想要不管不顾地放肆，却还是顾忌着怕她反感和不高兴。

沈若棣心中的杀念一起，明濯就迅速按住了他的手，“你想干嘛？”

“敢占我的便宜，我看你是活腻了，不如我再送你去地狱！”明濯冷冷道。

明濯莫名紧张起来，“啊？”

沈若棣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

光芒大盛的铜镜居然能一时镇住了鬼王，让他无法逃脱。

可那些人都只配匍匐在神女脚底之下，真正能配得上阿茵的只有自己。

“你之前放肆，我不也没打你吗？”明濯又补充道。

顾栩眸色变得更深了，声音很轻地问，“所以，我还可以更放肆一点？”

明濯感觉心脏漏了一拍，赶紧道，“哎呀，天都快亮了呢。”

头顶上的天空翻起鱼肚白，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