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直,你何故来我兖州杀人?!”
这一句话,直接把徐庶惊呆了,自己之名也并无几人知晓,而此人却连自己的字都知道,一时间颇有些局促。
“怎的?不敢承认自己叫徐庶徐元直吗?”
闻言如此,徐庶自知谎言已被识破,继而叹道
“使君所说没错,在下便是徐庶徐元直,既已被您识破,问斩便是!”
说道此处,眼中竟泛起泪花
“怎么?怕死?”
“哈哈,我若惜身,又怎会为挚友报仇?然,这一死,我便成为天下最不孝顺之人,愧对家中老母”
说道此处,徐庶已然哭成了泪人。
“你既然知道为人子应当尽孝,却为何行此凶事?”
“我挚友赵伦赵正道,因与这李家有些纠纷,被此人买凶杀害,一家七口人,无一活命,更有襁褓中的婴儿,试问,此人如此狠毒,我岂有不管之理?”
“怎么?你也将他家中之人尽数屠尽了?”
徐庶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
“我岂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我是在他家中妻子婢女出门香之际动的手,只杀了他和一个恶奴”
“此事我需调查一番,在此期间,需将你入狱,可有怨言?”
“得使君亲断此案,无怨!”
见此,张邈安排兵士将他投入了鄄城大牢,并祝鄄城令,不得用刑,一切听他安排。
一个月后的雪天,张邈命人将徐庶从狱中提出来送入府衙。
此时徐庶已然枯瘦如柴,眼中无了生机
“此事我已查明,却属赵正道全家却为李家所杀,只是,你为何不报府衙,而是擅自处理?”
“使君以为,天下都像兖州这般清明吗?若是有用,我何必自己动手,这李家若是无人,能在证据凿凿之下,还能举家迁入兖州吗?”
张邈叹了口气
“念你因义违法,算了,罚你服役一年”
在场之人本以为徐庶会感恩与张邈,都低声劝他叩头道谢,却不料他忽然狂笑不止
“已至今日,庶,唯求一死!”
有张邈在,别人不敢张嘴,但典韦可不管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家使君既免了你的死罪,你怎么还求死呢?”
“你懂什么?!我入狱月余,又正逢天气寒冷,恐家中老母,已然饿死,既如此,我还活什么?!”
“嘿嘿,你这家伙脑子好生奇怪”
这一句话彻底把徐庶惹毛了
“你这黑厮,无父无母吗?岂不知人伦孝道?”
“俺娘死的早,但俺娘活着的时候,我从不惹事,就是怕不能膝前尽孝,看你也算读过几天书的人,怎么还没俺明白?”
虽说典韦是粗人,但这一句话,愣是把徐庶给按住了,半响后,徐庶对着张邈叩头道
“请使君斩庶”
张邈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继而叹了口气
“我就说好事不能做,做了就容易亏本,若我真杀了你…”
徐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得偿所愿
“我岂不是要奉养你母一生?这个买卖太亏本了!”
“什么?!我母亲尚在人世?”
典韦接话道
“自你入狱那天,使君就让我将你母亲从颍川皆到了鄄城,而且找了一处宅院,粮食猪肉供给充足,而且还有两个婢女天天伺候着,不过说真的,要不是我路形成快,你母亲还真就饿死了!”
“什么?!你这黑厮接的我母亲?可有吓到他老人家?”
他这么一说,典韦也急了
“你这厮!到底会不会说话?!你母亲不仅不害怕,还夸我长得熊头熊脑的,虽长得凶恶,但心善”
听自己母亲没被吓到,徐庶方长出了一口气,跟着对张邈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