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泰律例,给犯人定罪,要由县官过堂公审。
但实际上,都是由捕快先查明,审问清楚,一切都核验无误了,县尊才会升堂。
说白了,除了极个别的特例,一般的案子,该如何判,在县尊升堂之前,就已经尘埃落定。
县尊升堂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要不然,仅凭堂上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可能明察秋毫呢?
破案审案断案,哪有那么容易!
许宴尘跟着江鹤松,百里风两人,径直到里屋向赵捕头回报。
“头儿,属下已经将聚德坊查封了!”
江鹤松走在前面,拱手道。
赵捕头的面色不太好看,沉声问道:“一切可都还顺利,他们有什么反应?”
江鹤松笑道:“办得很顺利,聚德坊的掌柜王光青非常配合,他向我保证,在上面前来视察官员离开之前,绝不会重新开张。”
他顿了顿,又道:“王光青给属下们送了一点银子,属下收下了。”
他没有说银子数量。
赵捕头一挥手道:“你们将差事办好了,银子就尽管放心收着,谁也不会计较这个。”
“差事没办好,再是廉洁奉公,又有何用?”
江鹤松连连点头,笑道:“头儿说得极是!”
禀报完毕,许宴尘等三人便退了下去。
刚一转身,他就听得身后赵捕头的声音再度响起。
“晏尘,这段时间,抓紧练功,千万别耽误了。要是考核无法通过,这捕快的职位,能不能保住,可就难说了!”
“是,师父!”许晏尘连忙应声。
他感觉赵捕头明显心情不太好。
从房间出来,江鹤松问一名捕快:“今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头儿好像不太高兴?”
“又出人命案子了,城西的一名妇人,在巷子里被人一刀刺死,现场无人目睹,凶手早已逃离。”
原来如此。
许晏尘心中了然。
眼下这个节骨眼,正值多事之秋,偏生连着两日都出人命案,也难怪赵捕头面色那般难看。
不过,这与他没关系。
他昨天才入职,人命大案,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从衙门离开后,许晏尘买了几色糕点,这才回到家中。
父亲和母亲都外出干活,尚未回家。
衙门散值的时间早,但寻常百姓,可不会这么早就收工。
昨天是为了庆祝他进入公门,才特意早早归来。
许晏尘回到卧室,将门窗关上,从怀中取出《追风步》和《养元功》。
细细回想,他认为江鹤松应该是因为昨天与自己交过手,见自己武学天赋出众,有意结交,才将《追风步》送上。
就算没有今天那十两银子,他应该也会这样做。
百里风则是看见江鹤松给了《追风步》,而他也收了自己的银子,才拿出《养元功》。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都是许晏尘得了两门功法。
至于江鹤松结交的用意,他倒觉得十分正常,并不以为意。
只要不将自己置于险地,许晏尘也乐得衙门里多几个朋友。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随后,才翻开手中的《追风步》,施展出“过目不忘”,一页一页的看起来。
武学功法,浩渺深奥。
许晏尘当然不可能一眼看懂。
但“过目不忘”的强悍,也正体现在此。
无论他有没有看懂,只要看一遍,便像脑海会拍照一般,将内容全部都拍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无数武学内容也如同江水般,流进他的大脑,被贮藏记忆。
一个小时后,许晏尘翻完了《追风步》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