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日乘马车到睿王府赴宴的浩丹和荦舒,恰好在王府门口遇上了。
“五弟。”
“大皇兄,这么巧啊?”荦舒其实在路口就看到了浩丹的马车,此刻见躲不过,便嬉皮笑脸地行了个礼。
“不就约了我们两个吗?哪里巧了。”浩丹自是看穿了荦舒的玩笑话,而这句“不就约了我们两个”,也是怕自己这位五弟看不清今日的局面,从旁提点一句。
刘然早已站在门口等待二位皇子,见两人一起到了,便匆匆上前迎接,并将两人带到了宴客厅。厅内烛火通明,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馔佳肴,八碗八碟酒肉飘香。左侧立着弹奏乐队,弦歌朗朗,音乐清明。
“皇兄,五弟。”
已在厅中等候的徽泰见两人到了,急忙走上前来,碧何眉眼弯弯地跟在他身侧。“皇兄,五弟,快坐下吧,我和徽泰等候多时了。”
四人一起落座后,徽泰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我先敬大哥和五弟一杯。”荷花蕊纯净透明,香气清冽,入口绵,落口甜,饮后唇齿内留有余香。酒劲稍烈,三杯下肚,在座的人便都感觉到了体内明显的热气。
酒宴开始后,碧何白天调教好的舞盘新剧便也上演了。鸳鸯弦纷纷奏起,清歌妙舞落花前。桃花面水蛇腰的女子穿着翠袖舞裙,转甩开合脚步生风。突然弦声转急,当中的舞女以右腿为轴,身子越转越快,腰侧百十条粉色绸带如柳叶飘在空中,这恰是碧何往日最得意的舞步,今日的她却坐在徽泰身侧,除了斟酒外不发一言。
“我们三人倒是好久没聚了。”一曲跳毕,浩丹此刻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借机试探,“上次像今天一样喝酒,似乎还是三年前四弟回来的时候。”
“结果那天四哥在园中多喝了两杯感染风寒,第二日便咳了血,父皇便再也不允许他喝酒了。”荦舒倒是没眼色地打破了这回忆的气氛,那年南襄在他府中多躺了半个月,父皇天天差人送来汤药补给,还把荦舒骂了个狗血淋头。
“过两日他就快到了吧?趁着这次择主的机会,我们兄弟四人还可以再聚上一聚。”徽泰把话一接。推杯换盏一个时辰,三兄弟都已经喝了不少,此刻终于说到了今日关心的地方。
“择主大会这么热闹,四哥肯定不会错过的。”
“你就知道凑热闹。”坐在荦舒旁边的浩丹转头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不过近日朝中,的确都在传择主大会的事情。”
“毕竟十年一遇,如今父皇身体欠安,江合又回了落英宫。无论父皇还是我们大珩,都需要更好的保护。”徽泰举着酒杯,皱起的眉头中似真的是满满的担忧。
不过浩丹并没有接这一茬,“大珩风云铁骑,洛安十万军队驻守城池,边疆二十万将领足够抗敌卫国,二弟此举倒是不必担心。”
徽泰听到也不恼,反倒微微一笑,“不过我听说,军营近日似乎不太安宁。”
“此话怎讲?”
“我记得,大珩历朝历代,军营中都有一张记录洛安城道的密图,不知此时密图何在?”
浩丹心中虽惊异,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自是在营中妥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