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老人微微一笑,道:“近十年来,武林中威名最盛的七大高手,此刻都已在前厅相候,这七人武功,若真能和他们盛名相当,七人联手,此事便有成功之望,怕的是他们少年成名各不相让,无法同心合力而已”
激战之中,领略了沈浪展现出来的不凡剑法,丁修开口回话,言语之间,满是由衷的称赞:“你若是肯放下身上的包袱,拜丁某人为师,得我悉心教导,相信不出一年半载,必能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
就在此时,突听病榻上老人轻叱道:“三弟住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冷三的脾气,偏要骂他,岂非找打?”
“是吗?”
足足过了盏茶时光,那个身材颀长的老人方才长叹一声,道:“你我穷数年心血,费数百人之力,所寻访出来的,也不过只有这些了,但愿.”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住口不语,眉宇间忧虑更甚先前。
人与人!
剑与剑!
最强的交锋,狂乱的剑流,瞬间卷成一道庞大的风柱,拔地而起,狂风中,满是刺耳的金铁交戈之声,铿锵不绝于耳,火花飞溅,气劲横扫,转眼一瞬,偌大的院落,墙垣倒塌,草木摧折,已然沦为一片废墟残痕!
突兀一震,顿时,急速飞旋的风柱猛然停滞下来,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铿锵”巨响迸爆,偌大风柱,“轰”然爆裂,随即,两道身影,自爆裂的风柱之中各自拖着一道颜色各异的剑光向后崩退!
“唉”
“铮”
十道身影!
话音落下瞬间,只见他手中三尺青锋剑身一颤,剑势越发凌厉迅猛,森然剑意弥漫,剑气奔卷来回,形成庞大洪流,威力强横,再破极限。
“一剑光寒十九州!”
“嗯?!”
声音未落,一卷袖子,便待动手,好在,就在这时,颀长老人飘身而上,及时挡在他两人中间,厉声喝道:“三弟,你又犯孩子气了么?”
一见来者,颀长老人便忍不住的出声问道:“何故这般急匆匆而来,可是前面出了什么意外?”
确实,正如沈浪心中所想,丁修此番意在比武,就像在先前的世界,他以巨大的压力,强行促使紫衣侯突破,现在,他想以同样的方法,逼沈浪突破,所以在战斗过程中,一直采取守势,但随着沈浪不断进剑,他也不得不再提三分心神。
好在,冷三攻出一招后,并不迫击,虬髯老人怒骂道:“好混球,又动手了,俺若躲得慢些,岂非要被你撕成两半,你这狗”
剑式,剑意,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提升,开始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手中的青光剑,虽未出鞘,但已绽放出无尽神芒,不断的跟沈浪手中的三尺青锋碰撞交锋。
冷三面容木然,也不理他,笔直走到榻前,道:“来人是个姓丁的高手”说话间,突然反身一掌,直打那虬髯老人的肩头,他不出钩而用掌,只因掌发无声。
颀长老人接口道:“不必问了,适才爆发出来的两股剑意,一股是冷三口中纳姓丁的高手,另外一人,料必是那个奇怪的年轻人。”
沈浪闻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虽然很感谢尊驾的称赞,但拜师之事,晚辈只有三个字回应,那就是.不可能!”
“啊呀,不好!”
而丁修,虽然是用刀的,可一身剑法修为,同样堪称登峰造极,纵然沈浪的剑法已然出神入化,依旧守得游刃有余。
长喝一声,翻手之间,三尺青锋剑芒疾进,每一剑都快到了极致,每一剑都直奔丁修防守的破绽所在,剑气森然,彻骨奇寒,让人宛若坠入了万丈深海。
“唔~~~~”
病老人皱眉道:“他既已来过七次,你们还对他一无所知?”
“尊驾的武功剑法,当真高深莫测,晚辈佩服!”
十道剑光!
一声沉吟,丁修不敢大意,翻转掌中青光剑,顿时间,一股凌厉剑意,冲破云霄,朦胧烟气肆意蔓延,加持剑光,剑气浩荡,遮天蔽日,携无穷无尽之势,赫冲三尺青锋挥洒而出的剑气洪流。
“年轻人的剑法也很不赖!”
丁修一身黑衣如故,身上不见半点尘埃,掌中青光剑光芒绽放,震颤的剑身,似是想要夺鞘而出,不住的发出宛若龙吟虎啸一般的高昂长鸣,显得亢奋非常。
颀长老人道:“谁也不知他名姓,也无人知他武功深浅,但他这一年来,却连送来七具尸身,七人都是我等悬赏多年,犹未能捉到的恶贼,不但作恶多端,而且凶狠奸诈,武功颇高,谁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用什么法子将他们杀死的。”
“嗯~~~~”
“喝~~~~”
虬髯老人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笑骂道:“俺知道是人,不是人难道还是黄鼠狼不成?你这狗娘养的,难道就不能多说一个字”
压力越大,越能激发潜力,面对宛若山岳不可撼动的丁修,沈浪越战越是心惊,但也越发激增剑意,双目之中神光爆射,周身衣衫无风而动,急转的身形冲天而起,瞬息之间,竟衍生出足足十道身影。
“大哥说的是!”
虽然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心中便已有预料,但经过一番辛苦鏖战,眼见果真如此,沈浪的口中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一战,是我败了”
“哈!”
虬髯老人失笑道:“这牛脾气倒和冷三有些相似,只是人家至少面上还有笑容,不像冷三的死人面孔。”
冷三目光一凛,虬髯老人大笑着跳开三步,就连那病老人也不禁失笑,半晌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如此肯定,与那姓丁的交手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