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真正能拥有姓氏的人——就只有那些显赫的贵族,以及那些曾经显赫过的贵族了。
很多时候,姓氏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当然,一切既定的事情都有例外,而安珀这个姓氏,就是其中的例外。
沙克和安珀是两个不同的姓氏,不同之处在于:沙克只不过是流传了七百年的贵族姓氏,而安珀,则是在这个世界上流传了数千年之久的......
贵族私生子专用姓氏!
顺带一提,贵族私生女的专用姓氏是:格蕾。
………
托亚伦伯爵划下禁区的福,当时城堡内外都很少有人知道阿克隆就是伯爵的私生子,奇怪的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母亲的名字。
谁都不知道!
阿克隆的称呼是“妈妈”,仆人们则是恭敬的称呼“夫人”;至于那位正牌的夫人倒是来找过几次麻烦,可总是被伯爵安排的护卫给挡了回去,她私下里称呼阿克隆的母亲为“野玫瑰”,虽然是骂人的话,但这也是在变相的承认母亲的美丽,所以,阿克隆对她的印象倒也没有那么差。
至于阿克隆那位伯爵父亲,记忆当中,他很少来母子二人居住的城堡,更是从来没有正面称呼过阿克隆母亲的名字。
“你的母亲”——这是他在阿克隆面前所用的称呼。
“你的母亲是一场海难的幸存者,负责救援的卫兵在搁浅的船骸中找到了她,我也是在医护所中第一次和她相遇。”
这已经是仅有的信息了!
“妈妈”因为海难而失去了记忆,同时也因为海难而落下了病根,在阿克隆穿越的几年后,她便去世了。
遗体躺在花团锦簇的小船上,双手空握——在她临终前,躺在和肤色一样苍白的床单上,哪怕身体再无力,也仍要紧紧攥着阿克隆的小手,不肯松开。
葬舟从她搁浅的那处海岸漂出,这是属于海难者的葬礼习俗,据说这样,他们就能一路漂回到故乡。
阿克隆追着那条小船在海岸上奔跑,扑打在脸上海风和泪水有着相同的味道,那是他的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爆发出内心的声音——口齿不清的呼喊悲涕,哭到昏迷时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自己将来应该也用得着这种葬礼,或许真的能回到故乡也说不定呢......
海浪没过身躯,涛声淹过蓝天。
那是一种三重叠加式的悲伤!
………
……
摇了摇头,挥散了脑中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日记上。
有趣的是,在这本用中文做记录的日记本上,作者本人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名字,但从他的笔风形式、记录的事情以及那些时不时提起的“周先生”、“李先生”之流说出来的名言警句上可以猜出,这位穿越者前辈应该来自于华夏的民国时期,而且还是带着原本的身体一起穿越的,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前辈呢!
看过日记就能知道,写日记的这位前辈早就已经不在了,而这本日记又出现在阿克隆母亲的遗物当中,母亲的相貌又这么贴合前世的审美,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说不定......
“咵——”
阿克隆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他花费了无数精力去收集各种材料,又花了三年时间来饲养那头母狼,为的可不是探究母亲的身世之谜。
直接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张上描绘着一副颜色淡薄得都快要化开了的图像,旁边还搭配了几行字。
与写字用的黑色墨水不同,最后这张纸上所画的图像和文字,无一例外,全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