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慎和大臣们争论时,谢春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她知道这种时候,她不说话就是最好的策略。
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今日她先让他们习惯在朝堂上有她,后日就会让他们习惯她在朝堂上出言,他们总有一天会认清,哪怕他们再不愿意她也会实现她的目标,参与夏国的决策。
容慎说完,又眯了眯眼,状似温和的发问实则是在威胁,“诸位难不成是想陷朕于不信不义?”
这么一顶大帽子谁都不想背……
容慎扫视了一圈阶下众人,视线略过他们几位跪在地上的老臣,看向其余人,温和的语气中却夹杂着不容质疑的凛冽,“诸位与其在这儿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不如想想频频扰我疆土的海盗该如何解决以及国库空虚的问题。”
打仗最耗费财力,而夏国和盛国的这一仗无疑把原本充裕的夏国国库耗费的差不多了。
至于海盗,是夏国吞并盛国疆土后的遗留问题。
原本夏楚两国的疆土皆不近海,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海盗的问题,而如今两家平分盛国后,方发现沿海的海盗有多么猖獗。
其中有一人出列道,“陛下,袭扰我国疆土的海盗在盛国存在时便有了,但之前这帮海盗远没有如今猖獗,想来是得知我中原在打仗无暇顾及他们,方愈发猖狂。”
说话的大臣原本是盛国的臣属,但他在背叛盛国后就加入了夏国朝堂。
如今他初入夏国朝政,正渴望能得到新帝的信任,建立功勋。
“乐大人。”容慎温声道,“你从前便是盛国臣,想来对于抗击海盗颇有经验,你认为该如何解决此事?”
剩下的时间,容慎完全不搭理跪在地上的那几人,而是开始和其他人照常议论政事。
这几人本就年事已高,跪不了一会就觉双膝疼痛难忍,但皇上没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敢起,只能苦哈哈的跪着。
他们几人这时已经开始后悔了。
当今皇上的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皇上说要把整个盛国送给楚国时,不也没劝下吗?
后续还是皇后主动提出将盛国各国一半的主张。
哎,皇后娘娘为人贤良又通事理,她若想在朝堂上待着也未尝不可。
左右皇上健在,下面又有无数臣子,朝堂之事难道还真能听一介妇人之见吗?
哎,说不好皇后娘娘坐几天自己觉得无聊就先行离开了。
今日真不该贸然行动。
可惜他们的心声和后悔无法传递给上首的容慎,或许容慎现在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让他们起来。
谢春朝从前在楚国时,曾经常听哥哥和下属们议事,但却从未上过朝堂。
这是她第一次上朝堂听众臣们议事,她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安静的倾听。
哪怕有时容慎会主动问询她的意见,她都会摇摇头推拒不言。
谢春朝的这番举动,让那些反对的人愈发后悔了……
散朝后,容慎牵着她的手回寝宫,他笑着问,“今天感觉如何?还能习惯吗?”
谢春朝眯着眼笑了笑,说,“还不错。”
容慎闻言,唇角勾了勾,说,“我瞧着你今日不发一言,可是被那些老家伙吓着了?”
谢春朝吟吟一笑,歪头问,“你觉得我像是被吓着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