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桃园十四(2 / 2)说教重要吗,并不首页

“那我该怎么帮他?”谭谪试探着开口,他的视线挪移到梁子宁的脸上,对方正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谭谪在问他的敌人。

“你什么都不用做,他是个足够坚强的人能够自己走出来。”老人说的云淡风轻“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位朋友身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想想办法把这青铜门打开。”老人抬头望了梁子宁一眼,继续说道“年轻人,去帮帮他吧,我觉得他快要死过去了一定有很多事情做不来。”

梁子宁一脸期待的望向谭谪,谭谪却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谭谪说道。

“门外几乎没有守卫,以往我不说话是因为这里他们能够全天候的监视这里。不过现在不不必担心了,青铜门已经完全落下用来监视我的缝隙也就消失了。趁着他们还不知道这里才出事了,赶紧逃跑吧。”老人完全无视谭谪的问话,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了,暗门就在对面墙壁上,去试试运气吧。”

谭谪犹豫了一阵咬牙站了起来,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

梁子宁也跟着站起来,孩子们抓着他的衣袖不放,他们此时还舍不下那份温暖,哪怕那温暖虚假的让人觉得可笑。

老人放下手里的毛笔,他转过身来面对孩子们,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就好像一个在看着自己孙儿的老爷爷。

“你们让这个叔叔去做事情,我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老人的语气温润和蔼。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是放手了。梁子宁立刻跑过去扶住谭谪,两人一起向着对面墙壁走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精灵住在一片沙漠之中。精灵特别的漂亮,还特别的厉害,他只要一展开手心沙漠之花就会在他的手心里绽放”

伴随着老人的故事,谭谪和梁子宁在墙壁上不断摸索,一定有什么机关一样的东西在上面。

梁子宁一直都是运气很好的那种不多时就碰到一个凸起,轻轻按下去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空洞,外面的光从小小的洞里照进来。半截绳子悬在洞外,梁子宁伸手去拉,那绳子忽然断裂,梁子宁望着手里的断绳不知所措。

“不用在意,那是我们原来用来通知上面开门用的。”另一位一直保持沉默的老人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要找的是另一个暗门,相当于这里的后门,以备不时只需用的。唉,老徐,你又在讲这个老掉牙的故事了。”

“我乐意,不行吗!我就只会讲这一个故事。精灵看到了那位重伤的旅人犹豫着要不要救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心里有些害怕,最终他善良的本性胜过了对人类的恐惧,精灵伸出了援助之手”

孩子们全都专心致志的听着故事,就连肖景也平静了下来不在不断地呻吟出汗,呼吸平稳了许多。所有人都在听老人讲故事,除了谭谪和梁子宁,他们两个相视一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墙壁上。

无论怎么看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玄机来,完全用土石铸成的墙壁却有着某种类似结界附在上面,气力不能直接震碎墙壁,这一点谭谪已经试过无数次了。自从被关进这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逃出去。

梁子宁望着墙上的那个洞出神,外面灯光时隐时现,忽然他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立刻转身拿来了屋里仅有的那盏明灯,将那盏灯托在手里举到墙边,明亮的灯光打在墙壁上,一条条泛着蓝光的花纹在墙壁上浮现出来。果然,将屋子搞得这么暗是有原因的。

在梁子宁的帮助下谭谪用匕首将那些泛着蓝光的条纹在墙壁上刻画出来,墙壁为纸暗纹为墨,有人在墙壁上画下了一道符,一道足够抵消所有气力的符,因此墙壁变得不可破坏。

谭谪有点支持不住了,他只能是坐下来,望着那巨大的符出神。现在事情已变得明朗起来了,只要能破坏掉这道符凭着肖景的本事可以轻易的将这墙壁打破,到时候整面墙都成了后门,关键是如何破掉这道符。

谭谪望着墙壁,梁子宁举着灯站在墙边望着他。耳边老人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分别。

旅人离开了沙漠,离开了精灵,他将回到自己的家乡东方去。

狭窄的地下通道里,方平卿和谭谋领着三个弟子艰难的爬行着。此次行动旨在探查敌情,因此他们几个不仅听从了王妃的意见换上了常衣还把大部分的弟子都留在了皇陵里,只是挑出来这三个经验较足的跟着一起下来探查。当然那些留在皇陵里的也不能闲着,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写报告书,没错,如何和蓬莱阁的师尊们交代昨晚的事情才是方谭二人最为头疼痛的事情。仗着逃避可耻却有效的理论他们两个果断选择甩锅,就让那些弟子们替他们焦头烂额去吧!

为了能让大家写好报告,王妃特意空出了皇陵里最大的书房让给弟子们使用。十几个年纪轻轻的小辈,没写一个字都要思量半天,既要写明白昨晚的经过又要尽可能的突出自己的为难和无奈,表现出自己已经尽力但是还是损失两个同伴实在是没有办法。写假报告会被狡诈的师尊们看穿,而如何适当的添油加醋是门深奥的学问,希望他们的报告足够出彩这样也能让大家少受点惩罚。

王妃撑着伞站在书房门外,雨滴从屋檐上滴落砸在伞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富有节奏的雨滴声组成一首单调美妙的乐曲,王妃因此而变得心情大好。她转动手腕,伞柄带着伞面快速旋转,积在伞面上的雨水被离心力甩在紧闭的门上,打湿了糊在门上的白纸。

王妃用手指点上水滴在门上画出半隐的花纹,弯曲的线条随着指尖的移动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正如先生说的那样,确实好骗。”王妃自言自语,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的两家弟子在屋里争吵不断,他们的争吵声盖过了屋外的雨声,缺乏实战经验的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写报告这件事上,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进退两难。

没有武器的谭谋很怂的跟在平卿的身后,他紧紧抓住平卿的衣角以防自己迷失在漆黑的地道里。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这地道只有一条不断向下的路可走根本没有任何的岔路口。

在这样的环境中平卿也是紧张胆小,又加上身后的谭谋一直抓着他的衣角让他更加恐惧起来。他一直掐着剑诀让月盈在前方开路,自己则举着明火符跟在后面。

粗糙的土质的洞壁在明火符的照耀下显出自己的原型,洞壁上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留下的痕迹。大概是为了尽可能的节省人力和工期,地道修的异常狭窄,只能勉强允许一个人爬行通过。

“修这个地道的人难道是个傻子吗,不知道这样的地道很不易于在紧急情况下撤退吗。”谭谋一边往前爬一边忍不住吐槽。

“谭前辈说的对,你看我们在蓬莱发现的地道,多么宽阔复杂,只有那样的地才能快速甩掉不熟悉地形的敌人,从而尽快脱身!”跟在谭谋身后的那个小辈如此说道。

“大概是心里着急吧”平卿边爬边说“毕竟已经有那么多孩子失踪了,外界的压力一定不小。就算就不出孩子们总要有个交代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人情世故了。”谭谋说着忽然抬手拍上平卿的屁股,作为一个和男人滚床单的人,平卿的屁股也算是敏感地带了,他感觉一股电流传进大脑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平卿停下来,红着脸往后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意义不明的东西。

谭谋一愣忽然间想起的平卿的情况,尴尬的抬起双手小声说道“抱歉,一时紧张忘记了。”

平卿眨巴眨巴眼睛回身继续向前爬起,谭谋低着头不敢在抬头看平卿那因为爬行而撅起的圆圆的小屁股。希望平卿不要把刚刚的事情告诉叶秉之,不然秉之一定会把谭谋的脑袋从脖子上揪下来当球踢。

就这么沉默着不知道爬了多久,忽然月盈剑就停了下来。平卿收剑入鞘,伸手向前探去前方便是地道的尽头了。此时的他们距离地面将近二十米。

“奇怪,都走到头了怎么看不见出口啊?”平卿说道。

“没有出口!”谭谋立刻抬起头来扯着脖子向前看去,果然只有土墙挡在那里。

“不会是还没来得及打通吧?”一个弟子说道。

“不可能吧,那个王妃不是说已经探查过几次了吗。”另一个弟子说道。

“会不会是我们走错路了?”谭谋挠挠脑袋说道。

平卿回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发誓,我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岔路,除非又暗门存在不然就是只有这一条路。”

“暗门!”一个弟子惊呼起来“方前辈,你快看看这土墙上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平卿伸手在土墙上摸索,果然这墙很是蹊跷啊,比起粗糙的洞壁面前的这个土墙未免太过光滑了。上了摸了一通总算是在右下角摸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凸起,平卿先是按下了小的那个。只听到土墙里传出好像是齿轮转动的咔哒声,随后一个小洞出现在土墙上,一点昏黄的光芒从洞口传进来。平卿立刻熄灭了手里的明火符,以免外面的人看见这里有光。

几个人全都默契的保持沉默,平卿趴在那个小洞上向外面看过去。

面前是一条笔直的土路,宽敞的足够两辆马车并驾齐驱。道路的另一边是石头砌成的小楼。而那昏黄的光芒就是挂在小楼上的灯笼发出的光亮。小楼的正门紧闭,宽敞的土路上四下无人,现在正是出去的好时候。

平卿按下那个大一点的凸起,咔哒声再次转来,整个土墙迅速下沉不足两秒钟就已经完全消失在地面上。光芒毫无阻挡的照进来,平卿探出脑袋四下张望确定万无一失之后领着大家爬了出来。

在外面的墙壁上也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凸起,按下去之后土墙和整个墙壁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又暗门的样子。

“挖这条地道的人真是太厉害了。”谭谋又一次忍不住吐槽起来。

平卿拍拍身上的土,轻声说道“刚刚是谁说挖地道的人傻来着。”

谭谋回头向着那三位弟子吐吐舌头没有接话。

无人转着脑袋到处张望,眼前的一切使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一座地下之城正在向他们徐徐展开。

五个人扶着墙壁顺着宽敞的土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身处地下的他们有点不知道东南西北,而周围的建筑又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一模一样,只能是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墙壁上做下一个标记以防止一会自己迷路。

走过几个岔路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带着扬尘从远处本来,五个人吓得心惊肉跳纷纷握住了剑柄。结果马车接近之后,车上的人不仅没有显出恶意,还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五个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好。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他们五个不停的拍胸脯。

在往前走,灯笼越来越密集,有些石楼的正门也大敞着。这些石楼的屋顶直顶在洞顶,成了这个庞大地下洞穴的支撑物。粗糙的墙壁上有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不过应该是在天然溶洞的基础上人工扩建的。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和他们五个擦肩而过,却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就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

五个人更加放肆起来,他们挺起胸膛迈着大步,甚至主动和这些地下城居民打起了招呼。别人大多也是投来友好的问候。

谭谋和平卿对视一眼,心想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啊?这是来探查敌情的吗?难度也太低了点吧,这里的人都没有什么防范意识的吗?

越往前走,行人越多,路边的石楼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有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出现在石楼的正门前,而石楼也开始变得不同起来。它们被刷上彩色的漆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片彩虹。

喝的烂醉的人不断的从各个石楼里进进出出,他们从这个石楼里出来又被女人拉近另一个石楼,他们永远都无法逃脱着温柔的牵绊。

“怡红院,芬芳楼,甜心阁,万花乡”谭谪将写在石楼上的名字一个个读出来,再上上门前那些妖娆的女人,很明显这些大多都是青楼妓院。

“虽然现在朝廷管的很严但也没到需要搬到地下的地步吧!”有位弟子小声的说道“还有这些人,都是从哪来的!”

确实,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繁华的街道,生意兴隆的青楼酒楼,偶尔也有典雅的小茶馆出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热闹的集市!只是少了些摆地摊的清苦手艺人。

一路上不断有漂亮的女人站在石楼门口对着他们五个抛媚眼,尤其是方平卿他感觉自己都要被那些女人在身上看出个洞来了,那些火热的视线的逼得他一直往谭谪身后躲。

“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平卿揪着谭谋的袖子说道“咱们要不找个人问问孩子们都被关在那里吧。”

谭谋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咱们直接这么人家肯定不说啊!”

平卿指着一个躺在路边呕吐的男人说道“这种的是不是可以试一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上道了。”谭谋说着摸上平卿的头顶,像摸小狗一样不知轻重的揉着他的头发。

五个人互相对视一番,决定上前去试探一番。

五人快步走到那人身边蹲下,呕吐物散发出的酒酸味让他们不由得皱起眉头,并起十指在面前扇动,虽说收效甚微却能起到心里作用。

“唉,这位兄台。”谭谋捅捅那人的肩膀,这套话的事情还是他比较在行。

“恩?”醉酒人将眼睛张开一条缝隙,他愣愣的看着头顶的谭谋,这人好像不认识啊。

“兄弟,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完全无视掉那人眼里的疑惑自顾自的问道。

醉酒人打了个酒嗝,嘴里喷出的酒气让谭谋后退了几步。

“你,你谁啊?”醉酒人问道。

“是我啊!我!”谭谋兴奋的指着自己的胸膛“我你都认不出来了吗,可真是喝的不少。”

“哦!你小子啊!”醉酒人也笑了起来,眼睛也比刚刚睁大了一些,只是他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坐起来。酒精麻痹了他的部分神经,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上钩。

计谋得逞,谭谋开心的向着平卿眨眨眼睛。随后又把自己的视线放回到醉酒人的脸上“唉!”他拍着那人的肩膀装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说道“你倒是悠着点啊,怎么喝成这幅模样。”

“我没喝多!”很好,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喝醉“都是那几个娘们,嗝”他又打了个酒嗝“那几个娘们非要我喝酒,说不喝就是不能上床!”

平卿听着心里已经明白了其中含义,果然青楼这种地方是最沾不得。

醉酒人浑浊的眼睛里是谭谋的倒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总之为了面子他还是搭起了话。

“那几个娘们是真他妈带劲!”醉酒人兴奋的说起来,完全不在乎他现在说的尽是些污秽粗俗的东西“就是每次去了都得喝个半死,妈的,我的钱又被那几个骚货给掏了。”他的手摸在自己的腰间,原本鼓鼓囊囊的钱袋现在已经不翼而飞,那里面的钱要比他刚刚的酒钱多的多。

忽然他一把抓住了谭谋的胳膊,他挣扎着挺起半个身子直视着谭谋的眼睛。谭谋顿时吓出一声冷汗,莫不是认出来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套自己上钩?

平卿也跟着紧张起来,他的手伸到身后月盈就藏在他的外衣下面,此时他正摸索着握上月盈的剑柄。

“这些个娘们手脚都是不干净的”醉酒人忽然说道“可是就是知道还是忍不住去那里玩。嘿嘿嘿,你说是不是啊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