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根本就是你在护着那个祸害!”
又是激烈的冲突声。
苏渠被吵醒了。
她拔下针管,虚弱地下地,光着脚缓缓挪到门口,打开了门锁。
眼前,是因极力与保镖对抗而变得面目狰狞的俞佳慧。
她看到苏渠,顿时停住,然后更激烈地挣脱保镖的束缚,试图冲到苏渠面前,又被人拽了回去。
顾尚珩扶着站都站不稳的苏渠,低沉道:“你不用出来,这里有我。”
苏渠的脸色惨白,但唇色是诡异的紫红色。
她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即使身体极度虚弱,还是摆出了气势:“我会给你一个说法,但不是现在。到时候,我会主动去找你的。”
她让人把俞佳慧送走,不想听到她大吵大闹。
俞佳慧得知傅竞尧的噩耗后,当即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大吵大闹,医院也来了几次,每次都没看到苏渠。现在终于见到她本人,还能轻易放过?
“我不走!苏渠,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陪葬!”
俞佳慧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楼层。
苏渠转身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着状若癫狂的女人,冷漠道:“俞佳慧,现在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儿子了?在他需要你关心的年纪里,你在做什么呢?”
她总是这样,对那些事后关心,事后不舍的人最沉痛的打击。
她总是残忍,在别人最痛彻心扉的时候不给关怀,重拳出击。
苏云舒死了,岳锦如大吵大闹,怪她害人,苏渠就把苏云舒的真实日记给她看。
现在也一样,俞佳慧舍不得儿子,又来怪她害人,苏渠就让她回想傅竞尧的童年。
她对傅竞尧其实也一样,她不爱他了,他非要悔悟,非要她不可,她就次次绝情。
那么,对她自己呢?
苏渠踉跄着脚步回到病房内。
又下起了大雪,外面一定很冷。
苏渠蜷缩起手脚,整个身体缩成了一个球。
她看着雪,想着那一遍遍重复不断的噩梦。
那是她给自己的重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