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要都死在这里吗?
殷题题冷冽的眸子难得露出一丝温和。
这份温和却让苏渠毛骨悚然,让人绝望。
“这里是北城,是渡轮的势力一直无法打入的地方,你忘了吗?”
苏渠一怔,恍惚想起自己曾经的豪言。
她跟南宫家作对的时候,说要把对手在北城的势力端了,以后组织在北方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当初有多狂,现在就有多傻。
苏渠自嘲笑笑:“啊……是我自不量力了。”
她本来就是组织的边缘人物,如今想来,真是傻的可爱。
“苏渠。”殷题题唤她。她的眼静静注视着窗台的水仙花,苏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水仙长出了花骨朵,应该这两天就开花了。
殷题题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就养了这一盆水仙,倒显得这水仙金贵无比。
“苏渠,你加入的时候,他没跟你说,我们这条路危险吗?”
苏渠点头:“说过。”
只是这么些年过来了,多次经历过生死,但一直都活着。也就一直以为可以永远幸运,一直以为那个铁塔般的男人不会离开,可以一直做她的老大。
殷题题笑笑,看着水仙的目光更柔和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时候我在医院做外科医生,有一次给他做手术……”
她顿了顿:“是在野外。他登山不小心摔伤了腿,骨头都能看见了。我下去的时候,麻醉药从包里翻出去了,不能给他麻醉。他说没关系,直接来。”
“……就这样,我给他做了缝合。但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吭一声。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以为他的神经没感觉,在他的伤口上戳,他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红得能吃了我。”
“他的手上都是血,我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力气那么大,都快把我捏碎了,可我竟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