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象富被烟呛到,咳了两声:“咳咳!你就是想得多!我实话说了吧,我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了,这事就算我不出头,成虎他们呢?他们可是一向跟成林交好的,到时肯定会拉拢村里一班后生们去找潘家算账。那可是从太太太公起,就跟咱们分了家的,要真让他们去了,咱们这亲近的没去,好处没了不说,这脸还往那搁?以后还做人不做?”
这下一婆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反对了。
村里自有村里的一套行事规则,张象富不是村长,不是族老,他只是村里代收电费的,因为这个有了一点权力,得了些隐形的好处,村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这点好处呢。
一婆和他疼爱小儿子,还想把收电费这份工作传给小儿子,让小儿子娶妻留在身边呢。
要是和他们一房亲的张成林家出了事都躲躲藏藏,让隔了好几房的张成虎他们出了头,日后他们在村里也不用做人了。
只是一婆到底不忿,担心张象富为了别人的家事有个万一,那就太冤了,而她也得孤孤单单,凄凄凉凉地独自度过晚年了。
她抽着水烟,想了一会,说道:“但是就于婆那个招祸的,这一次了了,下一次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呢!我们能帮几次?我去跟成虎老婆说,她能管得住成虎,让他别去一一”
“好了!别说了!”张象富喝止,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灰磕出来:“我自有分寸!于老婆子是克亲的命,难道成林的孤煞命就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两家拼命硬的事,既然他们的生意能做起来,就说明都被对方八字压制住了,他们两家在一起只有旺的,生意越做越好,你就别操那个心了!”
民间确实有命硬对命硬,能抵消煞气,还能相互成就的说法,但一婆又不真是为了这个一一至少不全是。
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以此为借口,阻止张成虎和自家老头,不让他们去帮张成林出头。
但眼下张象富已经发了火,她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囔囔一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