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言摇着头道:“他们不是最近才在一起的,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我姐姐就喜欢陌然哥了,只是陌然哥喜欢我表姐,所以,我姐姐一直不曾表露她的心迹。直到最近,陌然哥解除婚约了,我姐姐才和他走到一处的。”
欧阳燕说道:“原来你姐早就喜欢风陌然了,我说怎么这么快,他俩就能凑到一处去。”
欧阳燕努了努嘴,可情感这事,旁人终究说不了什么。
只能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
白诗言望着聂羽卉的营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三个人的情关,总是要有一个人受伤,可两个都是我姐姐,哪个心碎神伤,都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可偏偏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了。”
他说完,两人又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
听着对方和自己同时发出叹息,白诗言眼角不觉瞥向面前的女子,她不是什么让人一眼惊艳的女子,她甚至不是温柔娴静的女子。
但此刻的高高挂着的月亮,撒落几许月光在她身上,如一道柔光将她衬得柔和了几分。
白诗言原本就不安分的心,跳动的越发快了起来。
“扑通扑通!”
仿佛快要跳出来了。
欧阳燕不经意间见他望着自己,眼神明明是一派的清澈,却又不觉显现出几分炙热。
眼中的炙热越烧越旺,恍若烧到她的身上,竟叫她浑身发热,骨头不觉发麻,尤其那脸颊烧的尤为厉害,红润了起来。
“咳!”
一声咳嗽声打破二人此时的气氛。
二人一惊,连忙看过去,原是欧阳鹰走了过去。
他见二人羞涩的小模样,心下有了几分了然,眉眼带着几分笑意,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我。。。我来告假的,这几日我姐成亲,我要回家几日了。我。。。我先走啦。”
白诗言磕磕巴巴的说完,便一溜烟的溜开了。
欧阳鹰见他跑开的背影,不觉笑意更浓,伸着手捅了捅一旁的欧阳燕,笑道:“怎么,看中啦?要是看中啦,哥改天给你说说去。”
“哥你别胡说,除了平日在军营里偶有碰头,今日算是我和他正式见的第二面呢。”欧阳燕羞红着脸说道。
欧阳鹰说道:“这有什么的,我当初和你玉兰姐姐,不也是在药棚里一面便相中啦。情感这种事,哪是能用时间就来较量的。有的人认识一辈子,也走不到一处,有的人,只要一眼就是终身了。”
欧阳燕轻凝起了眉,随即却摇着头道:“还是。。。还是算了吧,我比他大了那么多呢。”
欧阳鹰不解的看着她道:“差个五六岁而已,这点年龄差算什么。”
但欧阳燕还是轻叹了口气,摇着头。
他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纪,可她早过了最年轻的时候了。
女子较男子,本就更易衰老。
现下还没什么,若日后自己越发苍老,他依旧青春。
谁知那时他会不会嫌弃了,自己又会不会后悔了呢。
欧阳鹰倒是没想到,自己一些大大咧咧的妹妹,到了情爱一事,竟是如此谨小慎微起来了。
他还以为她会觉得,看上了就是看上了,管他三七二一的呢。
没想到她却竟也小心翼翼了起来。
。。。。。。
京都最近的婚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啊。
先是那小侯爷和方家小姐喜结连理,现下又是白家和风家两家又操办起了婚事了。
只是这新郎官,前些日子在旁人的口中,在那金玉楼退了聂将军的婚事,这才多久,竟和白家小姐要成亲了。
还是在自己父亲刚死没多久的时候。
天楚虽有至亲去世,百日之内可冲喜的说法。
但一般为表孝心,极少有人会百日之内就成婚,都是等到守孝三年后。
一时间,人们提及这婚事时,口中更多了不少的贬意。
但世人的闲言碎语,自然影响不了这桩的婚事。
婚事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而金玉楼当初的另一位主角,却仿佛未受到半分影响。
该怎么生活依旧继续生活着。
这三日里,不过朝堂,军营,家里三头跑。
她的安静,安静的叫认识她的人心头不觉发怵。
聂羽卉爱风陌然,这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
而如今听说了风陌然要成亲了,她却异常的淡定,甚至比起前头折磨着自己似的。
现在显得好了许多,再未疯狂的工作着。
可她越是平静,却叫的众人越发觉着,这更像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可聂羽卉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都说母女连心,聂傲霜自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她知道,她在压抑着她自己,她也想歇斯底里的爆发开来,也想痛痛快快的释放自己的痛苦。
可她不能。
因为她是聂家子女,是聂家军的将领。
聂家军时刻都有可能需要她做出决定,她必须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情绪稳定,才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她身上有着重担,这重担压着她,叫她没有多少时间去做一次自己。
可她这般压抑着,总会压抑到一个点,等触及了那个点,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尤其是这几日快要到风陌然成亲的日子了。
她怕她届时不知会发生什么,只能嘱咐着花月最近跟好聂羽卉,以防万一。
聂羽卉只是笑着,任由花月这几日跟进跟出,并未作何反应。
花月虽听着聂傲霜的话,这几日紧跟着聂羽卉,怕她会出什么事来。
但一连三天,见她皆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心头的警惕开始慢慢松懈下了一些,也未如一开始盯得紧了。
直到来到了第三天,这天,是风陌然和白诗琦成婚的大喜日子。
聂羽卉本坐在营帐里,低着头研究着兵法,许是看得累了,她晃了晃有些疲乏的脑袋。
抬头对花月微笑着说道:“花月,帮我泡壶茶过来好吗?”
花月不疑有她,立即应了一声,便出了营帐泡茶去了。
可等她回来时,哪里还有聂羽卉的身影。
问了军营的人,竟无人见到聂羽卉去哪里了。
她心头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聂家六骑得知后,立即发动着所有人去找,还派人去聂家瞧瞧,看看聂羽卉是不是回去了。
此时已是秋风起,城墙之上,狂风呼啸,吹得人头脑越发混乱。
聂羽卉也不知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可她却想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