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后,弄得一床被子也直接滑了下来,忽然感觉身前凉飕飕的,姜唯洇怔了会低头看去,等发现眼前一幕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遮住自己的身躯。
她气急败坏地发抖,“殿下怎么都不给我穿衣服!”
谢斐一错不错盯着她看,直接起身取过准备好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边系着衣襟扣,便低声道:“过来,现在给你穿。”
听他声音总觉得不怀好意,姜唯洇哼了声,因腰实在酸的不行,裹着那被子缓慢挪过来。
“不了,衣裳我自己会穿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现在是嫁给太子了,那……
眼看着谢斐自己将衣服穿好了,她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太迟了些,但总比半点不表示的好。
“殿下,我还没服侍你穿衣服。”
谢斐蹙眉,“要你做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新婚妻子应该做的吗?”
之前她进宫学习规矩的时候,有嬷嬷也同她讲了些和夫君的相处之道,其中便包含着为夫君穿衣。
谢斐道:“不必。”
见她一脸疑惑,他眉梢微压,问道:“洇洇都跟孤睡过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孤从不需要人近身伺候?”
东宫里的宫女也只是负责一些其他活计,从没有哪个能近身伺候太子的,这是姜唯洇在宫里时就清楚的事。
她顿松一口气,笑盈盈道:“那可太好了。”
毕竟她现在可真没力气服侍他穿衣。
谢斐眼神落在她裸露的锁骨处,上头还有极其明显的痕迹,回想起那是如何落下的,他唇角逐渐抿地更紧。
姜唯洇悄悄挪到床边要伸手拿自己今日穿的衣裙。
这时一只手先她一步抢过那套裙子。
她困惑地看过去,只见谢斐面色不改地摊开她的裙子,从里面取出她今日要穿的贴身小衣,淡声道:“既服侍更衣是新婚必须要做的步骤……”
“嗯?”姜唯洇裹地严严实实地看他。
谢斐神色自若道:“那孤便做那个服侍洇洇更衣的夫君,可好?”
“啊?”
姜唯洇还仰着脸,目光从他那无比禁欲正经的脸,缓缓挪到他手中握住的那件小衣。
小衣是量身定做的,不仅布料丝滑,最较为特殊的便是脖颈的系带处镶了几粒极其漂亮的琉璃珠,烛光摇曳,煞是动人。
这也是姜唯洇最喜欢的一件小衣。
**
等衣裳完整穿好时,时辰已经很晚了。
葛嬷嬷等人候在门外,都觉得太子委实过分了些,昨晚就闹了许久,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还不出来。
也没人敢进去看看情况,葛嬷嬷只好又一次敲响了房门提醒:“殿下,时辰不早了。”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低沉的声音。
听到让进去的吩咐,葛嬷嬷才松了一口气,她摆摆手让梅烦恼等另外四名舒皇后赏赐下来的宫女一同进去伺候太子妃梳洗。
屋内香味很重,除了香炉的熏香,还有点奇怪的味道。
那四名宫女都是舒皇后赏赐下来特地专门伺候太子妃的,和梅烦恼年岁相近,从今日她们将一同伺候姜唯洇。
里间内,太子衣冠楚楚地坐在书案后翻看书册,一张精致的面容仍旧冷峻地如同天边月一般难以接近,若是光看面上的神色,定然看不出他昨晚才新婚大喜。
反而太子妃规矩地坐在梳妆台后,一直低着头,一双耳朵红彤彤的,微肿的嘴唇不知在念叨什么,尽是些听不清的话。
梅烦恼过来服侍姜唯洇梳妆,说道:“姑娘,您怎么了,没休息好?”
姜唯洇摇头,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心里羞耻的发抖。
殿下那个大色魔,什么帮她穿衣赏,有那么穿衣裳的吗?
罢了罢了。
她抬起手给自己扇扇风,尽量维持冷静不显露出来。
谢斐垂眸望着书册的中的内容,指尖轻飘飘地划过书页,像是感受了那馨香的余温,唇角微翘。
那四名宫女服侍太子妃梳妆的间隙,葛嬷嬷便来收拾床榻,除了有点凌乱外倒没什么明显的痕迹,怎么说也是清早才醒来,像太子殿下这般有分寸的男人定然不会乱来的。
嗯,葛嬷嬷渐渐露出欣慰的笑。
她转身打算出去,谁叫脚尖碰到了颗珠子。
葛嬷嬷皱眉捡起来,看清是颗少见的琉璃珠,片刻后才恍然大悟。
就连拿着这颗琉璃珠都觉得无比的烫手。
难怪方才在门外侯着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太子殿下,他竟然……竟然……
这真是太过分了!!太子妃看起来就极其乖顺不懂得反抗的性子,莫不是这都由着殿下胡来了?
…………
梳妆打扮后,正好要接近拜见帝后的时辰。
姜唯洇站在紫宸宫外,心里又害怕又紧张,谢斐牵住她的手心,低声道:“不怕,一会就出来,不会久留的。”
她嗯了声,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
紫宸宫外值守的宫人间谢斐和姜唯洇行来,朝里面通传:“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到——”
姜唯洇被谢斐牵着进了殿内。
紫宸宫内除了嘉兴帝和舒皇后,还有二皇子夫妇和三皇子及宝华公主。
太子娶妻可是头等大事,弟弟妹妹自然要来认一认嫂子。
姜唯洇一进到里间,抬头看见那么多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建设好的一切心理准备就在这一刻,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