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黛莺呆滞地待在床上,她似乎陷入了一种没完没了的思绪当中。
快了,只要今晚结束,那么她或许就能从这个牢笼里挣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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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自给自己的穴位扎针后并没有坐以待毙,段路崇去的时间有点久,让她平静的心跳都快了几拍,她在衡量是待在房间里有利还是就趁势逃出去。
可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依她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不在房间里安装监控,是以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段路崇与沐黛莺的离开给了她足够的诱饵,让她对门外的自由更加蠢蠢欲动,最后衡量再三,她还是决定离开这间简陋的房间。
她在床上试图动了动腿,已经能弯曲成一个角度,走路是没有问题的。
她把脚抬起来而后把它放在了地面上,她试图从床上站起来,可脚似乎还不能承重一般,身子软软地向前倒去,她急忙用手撑在墙面上才不至于落得一个脸朝地的下场。
腿还是很酸软,仿佛有万只蚂蚁在血液里爬过的感觉,很麻还带了点痛,既然自己做了决定便不能再拖了。
若是等段路崇回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用力地扶着墙面,抽出那根藏起来的银针又向自己腿上的几个穴道用力扎去,银针离去的瞬间血液从皮肤上溢出凝成光润的珠子,浅浅地挂在绒毛上。
她收起了银针,移动了下脚步,大腿似乎比刚才感觉更好了些。
她看了自己一身的装扮,这礼服虽华丽还是沐宴辰送的,可此时确实不太适合逃走……
她打开了木柜子,里面恰好放着几套简易的服装,她抽了一套出来,才发现那是病号服,可她顾不得这么多,迅速地脱去身上的礼服,胡乱地把它塞进柜子里,而后换上那套病号服,连高跟都换成了简易的棉拖,走起路来连声音都听不见。
事不宜迟,她扶着墙壁尽可能快地向房门处走去。
她踏出了房间,外面是一条长廊,很单调,像是旧时代的那种医院廊道,绿色碎石般裂开花纹的地面,墙是那种浅黄色的涂墙,门框是木质浅黄色光面,她抬头看了一圈,所幸的是这里并没有安置任何的监控。
疑惑在脑内划过,可她并不能思考过多,此时的她最重要的任务是逃离这里,找个什么地方躲着都行。
她贴着墙壁行走防止自己摔倒,廊道上还连通着好几个房间,她好不容易走出了连廊,便看到直通到楼上的旋转楼梯和对着外面草坪的大门,她确信只要走出这道大门便能出去。
扶手是木质的,上面是斑驳的痕迹,下面连着铁质的支撑,此时因为年久失修缺乏保养吗,表面也覆了一层悬浮的锈质,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一种坍塌的可能。
沈昭走到旋转楼梯的中间,抬头往上看,一眼望到了头,这里只是一栋两层的建筑。
她在上楼与走出大门的决定之间摇摆不定,一是她不知这栋建筑离沐宅有多远,毕竟她昏迷的时间不短,二是现在是夜晚,外面连灯都没有一盏,贸然走出去的话可能也会遇到别的危险,最后沈昭还是决定上楼。
她穿着棉拖,走起路来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很好地保护了她的行踪,当她走到二楼的时候便听到尽头处似乎有什么响动,那是人聊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