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从老太婆的只言片语中搜集了一点信息,或许这就是沐嬴丰那一直住在疗养院的正妻蔡宁涟了。
那么,她环视了周遭,不难猜出这里应是关着蔡宁涟的疗养院了。
一座荒废了的医院,设施老旧,除了蔡宁涟和沐黛莺或许没有人会来这里。
联想到蔡宁涟被迫住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加上那些密道,沈昭只觉一股冷意从背后窜起。
那是有多深的仇恨才会隐忍那么多年,且不惜这么布局。
沈昭迟疑了一下,还是禁不住出声,“老奶奶。”
她的声音轻柔像极了春日的晚风,丝丝缕缕在你的皮肤上掠过,留下隐秘的痒意。
蔡宁涟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看向了沈昭站着的方向,“你终于肯说话了。”
“我大致知道了沐宅里面的恩怨,也知道您对那家人再是看不上,可您对沐嬴丰的怨恨为什么要牵涉到三房和四房呢?据我所知,他们应是没招惹您的。”
蔡宁涟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呵呵呵呵,什么叫没招惹我?你知道沐嬴丰的血有多脏?怎么能让他的后代留存在世?”
“可据我所知,沐家的女儿并没有受到牵连,只有男儿才中了那种普天医师都难能解去的奇毒。”
“你是三房或四房那些男人的女人?这般为他们说话?”
沈昭大方承认,“我是沐宴辰的人。”
“呵,是那小子吗?看来那人也成长到了一种可怕的高度啊,若是……”
蔡宁涟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一丁点类似于难过的神色,可它隐匿在那些斑驳的皱纹当中。
沈昭看不真切也没想去深入了解,她此时最想知道的便是那毒的源头,只要知道了源头,对她来说解毒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时间紧迫也无人帮忙,她没有信心今晚之内能捣弄出来。
所以,这样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若你就是那个背后的策划者,那么我猜制造那毒的东西就在你们本家吧?”
沈昭不想拐弯抹角,这老太活得够久了的,硬撑着一口气其实就想看到沐家的覆灭,她的所有试探在她面前都是虚的,以她的阅历一眼便能分辨出来,所以她才这般直截了当。
蔡宁涟浑浊的眼里似是带了笑意,嘴角弯了起来,带起了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很是别扭,“哈哈哈哈,你很聪明,可你知道了又如何?就凭你吗?你知道那毒的研制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就凭你吗?在今晚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们啊,怕是都毒发了,你一个都救不了哈哈哈哈哈……”
房间内荡漾着老太的笑声,尖锐又刺耳,每一声似乎都刺在了沈昭的心头上,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嘭。”
老旧的门被打了开来,“怎么,你居然站起来了?”
沈昭回头只见沐黛莺倚在门框前,侧着头,发丝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此时是何种表情。
她也没在那儿待多久,她伸手把房间的灯给打开了,房间内瞬间亮堂了起来,沈昭甚至觉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