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跪一个变成,怎么还两个都跪下了?”柳温瑾心说自己可受不得冯清的跪拜。
司礼监的秉笔,只跪天家主子便可。
冯清将沈南星扶起来,柳温瑾此刻的面容才算是温和,又细细说起了之前给沈南星的那本书。
在听到沈南星说那书已经看了七七八八后,竟起了考究她的心思,问了不少话。
冯清虽然也能听懂一些,可终究插不上话,只在一旁吃茶。
不知过了多久,柳温瑾这才停下,“时辰不早了,明日你们也不用过来,今日就先回去罢。”
这话说完,就有小丫鬟过来收拾东西,沈南星跟在柳温瑾身后出了后堂。
远处的游廊下,冯淮正站在一个姑娘身后,面有不解,“我可是查过的,柳家收徒弟,这筵席都要摆三天,可今日看着也不像啊!”
“我们已经请了戏班子,来唱三天的戏,还不成吗?冯内侍,这事是天家所定,可太医院从没有和宫中的大珰有过牵扯,我们柳家可不会去惹别人的青眼。”
冯淮一听,倒是觉得也是,“话是没错,但这事外人看着简朴,但内里重要做足了礼数才是。”在大门外不让念礼单,可到了内院,还不让念!
柳蕴怀面上带着笑,瞧着冯淮,“说句你不爱听的,爷爷可瞧不上冯家,这事本就是硬应下的。但我家可都来了,甚至还来了不少的弟子,冯公子,总不好让我祖父八十岁高龄,就听你念一上午的礼单,看你哥哥嫂子行一上午的礼罢?”
冯淮摆手,“成,你怎么都是有理,我不与你争辩。”
柳温瑾从内堂出来便看到了柳蕴怀,笑着开口道,“小怀儿!怎不去前面瞧戏?”
柳蕴怀转身,朝着柳温瑾走去。
冯淮听到那句小怀儿倒是愣了一下,他小时候家中人也会这样叫他,小淮儿。
“难不成柳姑娘的名字里也有个淮字?”冯淮笑着问。
柳蕴怀没理他,走到了柳温瑾面前,微微行礼,“祖父,父亲吩咐我在这里等着祖父。”
毕竟年事已高,便会安排个小辈跟着。
而柳蕴怀是孙辈里最小的,行事有礼,端庄大方。素来得柳温瑾的喜爱,虽是个女儿家,当初开蒙可是柳温瑾亲自教导。
柳温瑾听了这话,笑着道,“你爹倒是操心,上午厅堂人多,此刻再来拜见也不迟。沈南星,冯清冯内侍。这是我那不成器,只知道玩闹的孙女,名唤蕴怀。”
沈南星行礼。
“我是听说过沈医女的,没曾想竟成了师姑。”年前生药库考核的第一甲第一名,颇有名气。
且听说没进生药库之前也是个常行善事,给人义诊的大善人。
几人互相问过好,行过礼后,冯淮仍旧不依不饶,“柳姑娘你名字里也有个淮字?我也是,三水淮。”
冯清微微清了清嗓子,他这个弟弟是真的当太监当习惯了?柳姑娘是世家女,不是他日日都可见得的宫女,这样不依不饶的问人闺名,实在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