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看到毫不知情的狗娃,一脸疑惑,就随便给个理由搪塞一下。
“昨晚发现了两只兔子,本想顺着脚印能找到,可惜兔子太狡猾,连个面都没有露。”
“你早说吗?刚我还看到一个兔子窝,就在那边。”狗娃指着不远处。
顺着狗娃指的方向,庆哥瞳孔一缩,走上前去查看。
一望无际的白雪中,两个不大的雪堆露出一点黑色,他用手轻轻一拽,没有拽动,狗娃赶紧上前帮忙扒雪,越扒越心惊,等所有的雪被清扫到一边时,下面竟然是几具穿着黑色衣服的尸体。
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可以看出,他们是死于刀下,而身上的衣服竟和昨晚的两个人穿得一模一样。
是谁在背后帮他吗?前晚看到的那些人到底是谁的人,和天香楼烧死他的那批人有没有关联,庆哥从迷茫陷入沉思。
他不宽的背笔直立于这天地间,面前即使是一堆死人,他也仿若一株青竹,清华其外,清雅脱俗,好一会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洁白无瑕的风光,心中豁然开朗,管他谁要杀他,又有谁在帮他,做好自己,就如这满地的白雪,依旧有黑色的污点。
“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他现在好好的活在这人世间,而想杀他的那些人,得知杀不掉他时,又是多么的气愤,经过种种迹象表明,要杀的人只有他一个,他何必躲藏,只有做坏人的人才会藏头露尾,他无愧于天,无愧于地。
狗娃就这样看着庆哥一点点蜕变,假如以前的庆哥是一把华丽无比的宝剑,那现在的庆哥就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古宝。
每个人都在成长,有人顿悟只在一瞬间,有人却卯足了劲,也找不到契机。
庆哥带着狗娃,把暗处的小1叫来,一起把人给埋了,无论多大的仇恨,人死了,一切都将结束。
我坐在屋内,院外小6指挥着家里的小厮与丫头,打扫院子,新年将至,下过雪的天如被水洗过,碧蓝透亮,今年还是要回老家过年,但这里的院子要整顿好。
不再躲藏的庆哥,正好赶到我家吃午饭到来,喜得娘两眼泪花,不住在给庆哥夹菜,让我和小七好生羡慕。
“小庆这段时间在哪过的?天香楼失火时你在哪?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当娘的心有多难受。”娘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向庆哥。
我心中愕然,娘这是把庆哥当亲儿子了,连娘都让喊了。
“娘,让您担心,是女婿的不孝,以后我绝不会了。”庆哥从座位上起来,身体弯到小腿下,诚恳到道歉。
娘伸手去扶,又是一阵安慰,却全然不知道庆哥压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把我这个女儿卖的彻底,女儿还没有成亲,哪来的女婿。
还是五哥清醒了一点,但他与娘隔着嫂子,也不能有什么小动作,只得说:“娘,还让不让吃饭,你俩想寒暄到什么时候,菜都凉了,你看莲枝面前的盘子都空了。”
大家的眼神一下子转到我身上,我猛然抬头,五哥变坏了,岔开娘的话题,也不能踩我一脚啊,我慢慢在缩回手中的筷子,今天我面前是一盘脆皮肉,想想上次小七的遭遇,我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又从碗里把紧剩下的一块夹给了庆哥。
“噗呲。”憋不住笑的小七,双手扶碗,转过头去,笑得双肩打颤。
“莲枝,你多大的人了,明知道小庆喜欢吃脆皮肉,也不知道给他留点,以后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这样。”
我只好点头称是,我能怎么样,人家是亲母子,我是捡来的,我愤恨在瞪了一眼庆哥,我现在的地位不知道排到哪了,人家不都是疼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到了娘这里,媳妇和未来的女婿比女儿、儿子都重要。
有人撑腰的就是牛,以前的庆哥我要是瞪他,他肯定会立刻把好的给我,可现在的庆哥得意地咬上一口脆皮肉,还含笑对娘说:“娘做的菜就是好吃,这肉外表清亮,表皮酥脆,肉质软烂,酥而不柴,油而不腻,比天香楼的大厨做得都好。”
这打屁拍得,让娘又是一阵欢喜,更是关爱有加,就连最近受宠的大嫂都得向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