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雪探左手抓住,顺手一掷,将那猎叉挥入横卧在地一人的胸膛,将他牢牢钉住。原来那人乃是一名汉人猎户,被阿玉奇一箭射倒,一时未死,拼看全身之力,将手中猎叉向文仲背心掷来。他见文仲身穿北国高官服色,只盼杀得了他,稍雪无辜被害之恨,不料被瑶雪自文仲的眉头瞧过来时见到,接叉反掷。其实以那猎户的功夫,却又如何暗算得了文仲?
瑶雪指著那气息已绝的猎户骂道,“你这不自量力的猪狗,居然想来暗算我的大哥!”
文仲见那猎户双目圆睁,咬紧牙关,满脸愤怒之色,心想:“我和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可是他必欲杀我而甘心,那自是为了两国之仇,而不是为了我和他二人之间的仇怨了。两国之仇,到底是为何而起?宋人说蒙古人侵占他们土地,咱们蒙古人却又说汉人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也不知到底谁对谁错?”
阿玉奇见瑶雪一叉掷死那个猎户,心中大喜,说道:“好姑娘,你身手矫捷,果然了得。刚才这一叉自然伤不了咱们的武王,但万一他因此而受了一点轻伤,不免误了我的大事。好姑娘,该当如何赏你一下才是?”一时沉吟未决,瑶雪说道:“皇上,你封我哥哥做大官,我也要做个官儿玩玩。不用像大哥那样大,可也不能太小,教人家瞧我不起。”
阿玉奇笑道:“咱们北国附属于蒙古,虽是小国,只有女人管事,却没有女人做官的。这样吧,我封你做公主,叫做什么公主呢?是了,叫做一统公主!”
瑶雪嘟起了嘴,道:“做公主我可不干!”
阿玉奇奇道:“为什么不做?”
瑶雪道:“你跟我大哥是结义兄弟,我若受封为公主,跟你女儿一样,岂不是矮了一辈?”
阿玉奇于旁人的心事,颇能揣摩,听得瑶雪对文仲大哥长、大哥短的,叫得极是亲热,而文仲虽居高位,却不近女色,照著蛮人的常习,别说三妻四妾,连七妻八妾也娶了,想来对瑶雪也是颇具情意,多半为了她年纪尚小,不便成亲。当下笑道:“你这公主,是长公主的公主,跟我妹子同辈,却不是和我女儿同辈,我不但封你为一统公主,连你的一件心事,也一并替你完偿了如何?”
瑶雪俏脸一红,道:“我有什么心愿?陛下怎么又知道了?你做皇帝的人,却也这么信口开河。”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对阿玉奇说话,也不拘什么君臣之礼,北国礼法本甚粗疏,文仲又是阿玉奇极宠信的贵人,瑶雪这么说,阿玉奇只是嘻嘻一笑,道:“这公主你若是不做,我便不封了。一、二、三,你做不做?”
瑶雪盈盈下拜,低声道:“雪儿谢恩。”
文仲也躬身行礼,道:“谢陛下恩典。”自那日百花庄大变之后已是三月有余,几年来,文仲待瑶雪犹如自己亲妹妹。她既受这土王恩封,文仲自也道谢。
阿玉奇却道自己所料不错,心道:“我让他风风光光的完婚,然后命他征乏蒙古,他自是更效死力。”
文仲心中却在盘算:“皇上此番南来,有何用意?他为什么将瑶雪的公主封号,加以一统二字?一统,一统,难这他是有向南朝和蒙古用兵之意吗?”
阿玉奇伸手握住文仲的右手,道:“兄弟,咱二人多日不见,过去说一会话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