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江凝脱口而出。

萧寒山愣了愣，拿着茶碗的手停在嘴边，半晌，才如顿悟般道：“永远的利益。”

“是啊，人性本就如此，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江凝觉得自己有点故作老城，不由没忍住，笑出了声，“呵呵……以前听老道在那里讲的。”

萧寒山玩味着这两句话，脑子里闪过很多事情，从前的朋友、亲人，后来遇到的没一个人，“利益”两个字就像是尖刀一样扎在眼前。两国交战是为利益，同组相残也是为了利益，朋友反目、爱人背叛都是为了利益。这似乎无可厚非，但又残忍无比。

“承担风险，对，需要有个人一起承担风险，这样解释的话，就能说得通了。”萧寒山想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人不需要利益的分享者，但又绝对想要一个能共担风险的人。

而江凝，西北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那与他合作，可靠吗？”江凝是想合作的，但这个人和京城的环境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这里的复杂程度远不是凉州和雍州可能比的。

“商场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就人品而言，还算可以信赖。”萧寒山这样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宋子明，那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办案多年，识人断物的本事，是得了他老爹的真传的。

“开赌场青楼，这样的人品？”江凝迟疑，她的思维里，开赌场就意味着与高利贷沾边，开青楼就是买卖人口，这样的人，怎么能算是人品好呢？

萧寒山早就猜到江凝会在这一点上质疑，“正当生意，没有犯罪前科，萧河已经查过了，而且，这人和宋子明关系不错。”

听到宋子明，江凝舒展了眉头，伸了个懒腰，顿觉自己又把现代的思维放在了眼下的时代，是啊，在这个时代，赌场和青楼可是合法经营的买卖啊，就连人都可以挂了牌子光明正大的买卖，开这样的生意，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

“既然如此，那我去准备契约，明日便让萧河送过去，我出配方，他开店，经营什么的也就交给他管了。”

“利润怎么分呢？”萧寒山杵着脑袋，看着江凝，刚才陈钊可是没提利润的事情。

“平分。”江凝自信一笑，“当然是要平分，我的茶肯定不止一种，不定时的推出新品，若是可以，带上糕点，那我就要四六分了，我六他四。”

“阿凝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想，陈钊也会利落点头。”

“我也这样想。”江凝对于自己推陈出新的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现代的时候不说喝遍了各种奶茶果饮，听过的、见过的，也是足够经营起茶饮店了。

萧寒山浅浅笑着，想起莲儿的事情来，又对江凝说道：“莲儿的事情还得提早告诉阿毅，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以防以后有人借这个事情生事。”

江凝点头，“明白。不过至于莲儿那里，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小丫头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别再惹她伤心了。”

那个丫头，幸而从小被养父母疼爱着长大，在香悦楼的四年，没有抹掉她的开朗，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江凝觉得老天爷有时候还是很眷顾着人的，让她受尽磨难，让她看到希望，那些痛苦的折磨造就了如今的全新的另一个人。

“也不错，阿毅又有了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