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秋菊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眶红肿。
声音中带着厚厚的鼻音,如是道:“奴婢离开时府内一切安好,另外,小姐您离开后的一个月,姨娘被查出了身孕。
现在府上可是多了一位小公子呢,丞相和姨娘颇为欢喜。”
“如此,那可是件天大的喜事!”
苏芷溪眼睛一亮,姨娘一直以来都想要生个男娃,此番人到中年倒是心愿已成。
“只是……”
说到这,秋菊突然表情严肃,似乎带着担忧。
“如何?你直说便是。”
“姨娘孕期一直挂念小姐,心情抑郁,导致小公子一出生便身体羸弱。”秋菊悄悄抬头看了眼苏芷溪脸色,继续“奴婢到达鄱阳城前,听闻京城周围生起一种怪病,得知即死,现已有许多人感染。”
如真如此,不光小弟有性命之危就连姨娘……
“汝可知怪病的具体症状?”
“奴婢不知。”
苏芷溪自觉医术小有所成,倒是有信心试他一试,可如今连个症状都不知道,岂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更何况齐儿他至今下落不明,姨娘那边又拖不得,她该如何是好……
“发生何事了?”
沈怀逸手里提着油纸包,扫了眼秋菊,问道。
苏芷溪心中纠结万分,急需一个办法,简要将事情经过与沈怀逸说了一下,只不过经过了一些加工。
听罢,沈怀逸依旧面色如常,轻笑一声,似乎有些讶异:“芷溪不必纠结,此番我等去寻泽齐,方向便是京城。”
“当真?”
“当真。”
“沈……夫君的八卦算术果然了得,我想学,不知是否能行?”
记忆恢复,苏芷溪差点忘记要继续装着的事了,好在苏羡及时拉了她衣袖一把。
沈怀逸有片刻不语,只单手轻抚她的发髻,随即笑开:“本就是要教你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不过,既然你提了,便将此事早日提上日程是了。”
“此人,你待如何处置?”
秋菊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沈怀逸的注意短暂停留在其上。
“她说是自己家中已被瘟疫所害只余她一人,又身无分文的,看着怪可怜的,我想着将她收留,夫君觉得呢?”
“你既已决定,那便如此吧。”
秋菊在旁听的一脸懵圈,什么时候国师大人成了小姐的夫君。
还有,小姐为什么要不如实说自己的身份。
只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秋菊就憋了满肚子的疑惑。
但她自知此时应顺着小姐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秋菊谢过夫人,谢过老爷救命之恩。”
“我买了些包子,你抓紧吃些,而后找间客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启程。”
将油纸包拆开,将一肉包递给她,另一手拦着她往马车而去。
“不是,我没说话不代表没有我这个人啊,我的那份呢?”苏羡追上来,大着嗓门冲他喊了起来。
上车的动作一顿,沈怀逸回头:“忘了。”
“这你都能忘,我十分怀疑你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买是不是?”
苏羡肚子饿的一直响,跟打雷似的,早知道他就自己去买了。
“银钱不是在你那吗?你自行再去买一份便是。”
“好好好,我自己去买,懒得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