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后退一步,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回头瞧,是宋涟舟。
等她再回眸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副统领已经斜斜倒了下去。
“吓着你了?”宋涟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着她离开,“别管了,这般下场也是他应得的,过会我叫人来拖走就是。我们还是好好计划计划回雁州的事。”
沈枝熹任由他抱着,却撇着嘴问:“你父亲真的答应和你一起去雁州了?”
“我骗你做什么,一个月后,敬王登基,他答应了到时候会下旨让我们父子俩带兵去驻守南边,以后或许都不会回来了,姐姐和外甥也跟我们一起去。”
宋家举家迁往南边,主要还是为了宋涟舟的姐姐。
赵演宸霍乱朝纲必死无疑,而他姐姐身为赵演宸之妻,又有一个儿子,本该同赵演宸一块被赐死,可到底宋家拨乱有功救了她们母子一命,只是被贬为庶民。
若留在月京城,对宋家,对他姐姐都不会是个好的结果,特别是他姐姐恐一生都无法从流言蜚语中走出来。
所以,敬王答应让宋家带兵驻守南疆。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谢景时。”宋涟舟停了停,面上多是遗憾。
谢家被抄家了,谢家的罪罄竹难书。
满朝文武都强烈要求,重叛谢氏全族,谢家不仅混淆皇室血脉祸乱朝纲,还谋杀了太后,族中取血炼药之事更是令人发指,谢家满门男丁,除了谢暮云,几乎没有不饮血脉之血的。
谢家的叛罚已经商定好了,人也都已经下了狱,只等敬王登基后下旨处决。
严重者,斩首,其他的流放。
谢长得是已经明确说了,会让他人头落地。
只是,宋涟舟不让她见谢长得。
他说没必要,见了还平添恶心,她是谁的女儿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想做谁的女儿,谁对她好。
说到想做谁的女儿,她心中难免唏嘘。
那日谢暮云为救谢镜安而受了一刀致命伤,人已经没了。
谢家眼下的情况也不宜大肆操办丧事,昨日便已经悄悄下了葬。
“你这么一说,我也总觉得谢景时非常不对劲。”
谢家被抄家,谢景时和谢镜安暂时被接到国舅府来住,他们俩原本也是要被牵连获罪的,不过谢暮云将谢璋以及皇帝所犯罪证交给了敬王,况且他本身就没有犯事,这才留了谢景时和谢镜安一命。
谢镜安还算正常,失了双亲自是整日痛哭。
唯独那谢景时,没有痛哭流涕,整个人安静的不正常。
宋涟舟垂眸看她,目光流转至她包着纱布的胸口,“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安心把伤养好就行,也不要到处走了,我不过一会没看住,你就跑到这里来。你若是再来,我就把祁愿丢出去。”
“宋涟舟!”
“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沈枝熹刚要起势,却又猛地沦陷在宋涟舟温柔带着些恳求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