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时说几句简单的话,小心地拨开树枝,聚精会神地望着远方。
“你们听见了吗?”
一个游击队员神情一凝,突然说道。
远方好像有一种什么鸟在叫,随着风吹树林的细碎声模模糊糊地传来。
他伸直了腰,侧着头,往叫声那边仔细听,“夜莺!”
“你没听错吗?”
他的身旁,另一个脸色还很稚嫩的游击队员,神色紧张的问道。
“别打岔!”
年龄大的那个游击队员,抬手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再听。”
他侧耳仔细听,可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过,他还是取下了挂在胸前的两颗卵型手雷,打开保险,放在跟前,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现在你们听见了没有?”
夜莺的歌声越发嘹亮了。
“那些二鬼子还真是不长记性,又跑来送死了!”
先听到夜莺叫的那个游击队员,脸上挂着不屑一顾的冷笑,但是没过多久,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不对,不是二鬼子……”
“一,二,三,四……”
他慢慢的数,一边数一边用手打着拍子。
“是本国鬼子!一共有三十四个人,正在往我们的营地走来。”
只有游击队员才知道这鸟叫的意思,夜莺的叫声停止了,接着传来六声杜鹃叫,还有三声喜鹊的叽叽喳喳声,“有六挺轻机枪,还有三具火箭筒,不好对付啊。”
“敌明我暗,出其不意,干了!”
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打开了手中47突击步枪的保险,“二鬼子我已经杀腻了,今天,我就要杀几个本国鬼子。我才不相信他们真的有三头六臂!”
“对付得了!”
年轻的游击队员脸上有着亢奋,还伸手理了理缠绕在胸前的子弹带,“就算鬼子真有传言的那样厉害,小爷我也要把他们打个稀巴烂!”
“我们是抱着拯救祖国的觉悟,才参加的游击队!”
另一个背靠着大树,身穿着已经褪色的肮脏迷彩服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着义无反顾,“我们能在这里多杀几个本国鬼子,就能为根据地的费列罗将军、歌帝梵将军的部队减轻一些压力。为此,就算我们牺牲了,也在所不惜!”
“我明白了。我马上通知队长,把兄弟们集合起来,坚决消灭这一股本国鬼子!”
“月神在上!”
几分钟后,一百多名游击队员就埋伏在了本国兵的必经之路上,做好了伏击对方的准备。
“我和副队长会把他们放过去,等你们开了火,我们在后边再添把火。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你们可不要忘了小夜莺……”
十分钟后,本国兵从一片云杉林后边钻了出来,出现在了游击队员的视野中。
夜莺还是兴致勃勃地唱着,但是那歌声的意思游击队员早已知道了。
小女孩把本国兵带进游击队的伏击圈时,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中尉,看她的目光,彷如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树林深处突然发出一声口哨响,像回声一样回答了小女孩。
小女孩忽然快步跑了起来,钻到树林深处,不见了。
“哒哒哒!”
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声,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被游击队员重点关照的中尉,被十几支突击步枪给点了名,手刚刚放到腰间的大手枪上,就滚到了树林的地面上。
他身后的本国兵,也在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下,一个跟一个地倒下了。
霎时间,游击队员的喊杀声,枪炮声,充满了这片树林……
……
“为……为什么,死的会是我们?”
被一颗子弹打穿肺部的游击队长,栽倒在地上,望着冷冰冰的枪口,嘴里发出了人生最后的喝问。
“我没有义务回答将死之人的问题。”
蒋锋扣动了扳机,一枪打爆了游击队长的头颅。
这个汉子圆睁双眼,死不瞑目。
“报告长官,我军斩首分离主义叛军108人,自身无一伤亡。我们还找到了对方的秘密营地,缴获了一批军用物资。”
张班长敬礼,报告道。
“打扫战场。虽然那些二手的47突击步枪我们用不上,但是也不能给叛匪留下一枪一弹。”
蒋锋下了指示,又走到十几米外的一个大松树后,小女孩和几个强壮的游击队员,就死在这里。
看得出来,他们临死的时候,游击队员还奋不顾身的想保护那个穿绿色小裙子的小女孩。
他们,都是被蒋锋手下的一个士兵,扔出的手雷给炸死的。
蒋锋看着小女孩的尸体,默然一会儿,从自己的作战背包里取出那一袋被撕开的大白兔奶糖,放在了她小小的尸体上。
他松开钢盔的带子,“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之前寻着鸟叫声,在河边遇到小女孩的时候,蒋锋就清晰的感应到了她对自己等人的杀意,犹如地狱的火焰般旺盛。
在蒋锋的精神力感应面前,休想有人能够欺骗他!
这个小女孩,是分离主义叛军的耳目,看到蒋锋这些本国兵出现,就动了要把他们引诱到游击队的伏击圈,好全部干掉的念头。
在这之前,已经有好几支当地的治安军小股部队,上了这个小女孩的当,被引诱到伏击圈送了命。
可就算如此,蒋锋也给了她机会。但是小女孩执迷不悟,那就只能和游击队员一起去死好了。
想要伏击蒋锋和他的手下?
不知道他们都植入了瘟疫寄生虫,可以做到精神联网,在蒋锋的调度下,可以精确锁定每一个敌人,并且能做到一枪毙命?
要和这样的变态打,一百多个热血有余,但是训练不足的游击队员,只能是送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