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灿然心中委屈不已,嘴上更是不肯服软,小声嘀咕道。
“本来就是,我及笄的大好日子,她这么不请自来,算什么规矩?”
郑源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想给郑灿然一个耳光,却被眼疾手快的林氏拦住了。
“老爷,息怒。今日是灿然的及笄礼,这般多人瞧着呢,不宜动怒啊!”
郑源脸色铁青,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恼了句。
“瞧瞧你教出的好女儿!”
林氏听到郑源的指责,心中一阵委屈,却也只能强忍泪水,低声劝慰郑灿然。
“灿然,快给太子妃娘娘赔罪,今日是你的及笄之日,不可任性。”
看着母亲这般低声下气,郑灿然心中更是气愤难平,原本的几分心虚顿时荡然无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瞬间炸毛了。
“我何罪之有?母亲你便是太软弱了,才会被这些人骑到头上欺负!国公府不是素来与邹姨娘交好?今日却出现在女儿的及笄礼上,女儿还道是他们走岔道了呢!故而有此一问,太子妃娘娘也要怪罪不成?”
若说前头还能用“年少无知”的劣等借口来遮掩,郑灿然这番话简直便算是大逆不道了!
邹姨娘是什么?
是郑府的妾室!
而徐星隐却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结发妻子!
拿一个妾室与太子妃放在一道作比,简直就是大不敬!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这位郑三小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
而当事人徐星隐却并未表态,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心中则在暗暗盘算。
根据方才郑灿然所言,与自己来之前所得到的消息,略一梳理,便大抵猜出了事情的全貌来。
林氏身子不好,膝下便只有郑灿然这么一个嫡出的姑娘。
林氏自认理亏,便大大方方地给郑源抬了好几房妾室入府,只可惜那些个妾室皆无所出。
郑源唯一的一个儿子,便是几年前入门的邹莉珍邹姨娘所生。
是以,邹姨娘在郑家的地位算得上是尊贵。
加之郑源对邹姨娘的宠爱,使得嫡系一房在府中越来越没有地位。
郑灿然被林氏保护得很好,这便养成了这副刁蛮任性的性子来。
她知道父亲偏心邹姨娘屋里,所以对邹姨娘相关的人与事,自来都十分看不顺眼。
而对于“帮助”邹姨娘入府的徐国公府之人,郑灿然不待见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若是如此……
徐星隐缓缓勾了勾唇,原本是来探个深浅,今日倒真叫她找到了突破口。
顺势而为,将计就计,说不定是个好法子。
徐星隐正想着,便听见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凝神一看,原是一直维护郑灿然的林氏被她大逆不道的发言给吓到了。
猛地上前,扬起手就给了郑灿然一个响亮的耳光,阻止她继续错下去。
“闭嘴!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竟敢说出这等混账话来!”
郑灿然被林氏这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母亲,你……你竟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