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0章 杀机(1 / 2)穿成弃婴:我成了反派的挂件首页

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信还是不信他。

姜郁自然是看懂了她的口型的。

他们之间有信任吗?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她们不会信他们或许说她们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赌在他们手中。

姜郁看着虚弱不堪的她,在心中轻叹一声,终究还是算了,自然下垂的手慢慢紧握成拳,蓄力向透明的保护罩砸去。

保护罩瞬间成为万千碎片,化为虚无。

随之消失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些光芒。

黑暗的脚步声响起,齐暖抬头看去,却没有任何反应,即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她还是知道那人就是姜郁。

有些人就算他不发出任何声音,但只要他站在那里,你就知道是他。

“阿郁~”

齐暖轻声喊道,在他靠近时伸手抚上他的脸庞,一点描绘着他的容颜,好似他们还在轮回轮中一般。

“阿暖,别叫自己受伤……”

停顿片刻,道:“你知道的,你的阿郁看不得你受一点伤,他想你好好活着。”

他将她抱起,脱离地面,粘稠的液体从她的衣襟滑落到他的衣物上再无声地融入到地上。

黑暗中他抱着她,独独前行。

齐暖想问,那你呢?

你是阿郁?还是羲和神君?

不过这句话终究没有问出口,他们都知道,现在的他会是单纯的阿郁也不再是以前的羲和神君。

最终她只是垂眸看向地面,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拉着他胸前的衣襟,脚轻晃动着。

没走多久,她便轻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好似随口一问,但她话里的意思他们彼此都十分清楚。

她没有问他去哪里了也没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只是问他这些液体是什么。

“你听过无冥水吗?”

他没等她回答,便接着往下道:“无冥水乃是神界三极之地所生之物,所谓三极便是极阴极暗极寒之地……”

他清冷的声线平铺直叙地讲述着属于那些逝去已久的故事。

齐暖抬头,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如刀铸的容颜,在水汽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冷酷。

神自天地而生,泯灭于尘世,后有无数前仆后继者。

然无尽长生,欲念无极,后患无穷。

有所思便有所求,有求则有欲,有欲便生妄,妄则生事端。

神天生便有惊人的破坏力,当其有了妄念时,神便不再是神,神自愿褪去神格,剥去神力,于是便有了无冥水的诞生。

以无冥水灌溉浸泡一甲子进五识,一甲子入肺腑,一甲子封其灵……

千年后,神以无冥水除其神性,沦为凡人。

当然这并非无冥水,而是这个世界诞生的伪无冥之水,即是伪,不是无冥水,却也有几分无冥水的作用。

这便是这个世界针对外来者的杀机。

进入这个秘境的修士都会修为全无,犹如一个普通人,而进入这里,被这粘液浸泡百年之后,再出去就会真正修为全无,而在秘境中本就没有修为的人完全不会有所察觉。

直到出了秘境之后,彻底沦为普通人。

齐暖听得浑身发冷,若真是如此,那她们出了秘境焉有活命的机会?

似察觉到齐暖的状态,姜郁的身上绵绵不断地向齐暖身上输送着热力。

这丝暖意暖得了齐暖的身子,却暖不了她泛凉的心。

在漫长的岁月中,时间的流逝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短短百年若他们没有察觉,那么不过便悄无声息地过去。

而这些姜郁都是知道的。

姜郁好似不知道她心头的百般纠结。

直言道:“秘境的核心源就在秘境的三极之地,我知你们定是要来取走它的,但,我是不会让你们将它夺走的。”

这一刻,他直视着齐暖的眼睛,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在诉说着他的坚定。

他没有再给齐暖任何侥幸的机会。

或许他还是不忍看到她受伤的。

情字难言。

他心微微颤抖着,他想或许是他的也或许是她的,不过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呵呵……”

齐暖笑了,嘴角的笑意看起来颇为有些嘲讽。

泛着青白的手指有些轻佻的抚摸着他的下颌。

“所以呢,阿郁要怎么处置我呢,将我打得魂飞魄散?还是单纯觉得戏弄我们,十分有趣?”

说着,她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一片红痕。

他对于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并未把她的话当真,也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她情绪的发泄罢了。

就像她在身上留下的印迹看似凶狠,却是无关紧要,不会伤他分毫。

她终究是信他,他不会伤她。

但也仅此而已。

齐暖忽然有些没劲了,这一刻她厌恶极了他的平静,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做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而她于他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不会为他停下脚步的,他们注定了会兵刃相见,以前是,以后同样也会,从前的她不会伤心难受,现在的她同样也是,即使有一天他真的动手,那么她也死得其所。

在她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预想了她们所有的结局。

不过的是一路上走来,太累了。

在轮回轮中,是她最平静的时光,她可以当一个废物,有人护她周全,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她感谢他,也依恋他,却是不能怨他。

人总不能因为爱便肆无忌惮的去索求。

她始终记得,他们是爱人同样也是敌人,正如她不能为了他选择放弃踏入虚空,他也不会为她破例,但这不影响他们的爱。

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一瞬间她的脑里便闪过诸多念头,但最终的化为平静。

而姜郁却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她们的来历他们都是知道的,她们所求他们也是知道的。

不受人辖制,获得长生,逍遥自在。

但没有人是真正逍遥自在的。

连他也不能。

沉思片刻,他突然问道:“阿暖,你可喜于我?可愿永生永世与我相处?日日缠绵?”

一字一句。

他望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答案,好似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他要的是真话,不掺一丝虚假,不要一句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