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向来好脾气的高氏都叫他磨得心急起来,更别说做事风风火火的吕娇娇了。
她连忙从吕德成手里拿下了馒头,追问道,“就是啊,爹,你说话咋磨磨唧唧的。”
吕德成这才无奈的摸了摸鼻头,慢吞吞的解释道,“他家鸿文听你王婶说你私底下拒绝了说亲这事儿,说是那些时日三不五时的就要宿醉一场,鸿文他娘骂过好几回也没劝动他,也就随他去了,这说来也奇怪了,他家鸿文也没和娇娇有啥来往啊,这感情也忒深了点吧,还玩借酒消愁这一套。”
他说到最后挠了挠头,一副我不明白你们年轻人感情的样子,高氏一听也是颦紧了眉头,“这岂止是没啥来往,娇娇同他见面,统共不超过三根指头,他这般作态,不晓得的还以为两家已经定了亲,是咱们毁了约哩。”
吕德成点头如捣蒜一般的应答起来,“就是就是。”
吕娇娇也觉着头疼得紧,估摸着吴鸿文这孩子是被各类书生的话本子荼毒得不轻,可是接着她便反应过来,这话题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便连忙追问道,“爹说的这个同昨晚上那事有啥关系呢?”
“关系大着哩,上次杏儿叫有福他娘刺了几句,不是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吗?我们以为她回家了,哪里晓得是去了鸿文屋里寻水仙去了,结果你说这事儿也巧,一屋子人除了鸿文都去了鸿文的奶家,也没个人看着,结果杏儿正巧撞上喝醉了的鸿文,那孩子喝醉了脑袋一时不清楚,拽着杏儿就、就那啥了。”
吕德成说到后头已经是吞吞吐吐的,到了最后更是觉得同妻子女儿谈起这个话题十分尴尬,忍不住老脸一红。
辛亏天灰蒙蒙的,高氏和吕娇娇都看不清楚,再加上两人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两人张着嘴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吕娇娇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然后他们就、就在一起了?昨儿我们碰着她们就是出来私会了?”
说完之后却又觉着不对,连忙追问道,“可是这事儿他两咋会说出来哩?发生了这种事不是该捂着吗?”
吕德成听吕娇娇提到了重点,面上更加尴尬,紧忙把吕娇娇手里的馒头拿回来,就着大蒜吞了一大口,这才接着说道,“昨儿一开始倒是没说出来,就是你小宋婶娘非要鸿文屋里赔一大笔钱,本来鸿文他爹娘想想也同意了,总归鸿文还想考功名,若是叫这事儿给耽误了,那真是亏大了,结果杏儿死活不答应,说若是不能嫁给鸿文,那她只有去投河了。”
说着吕德成顿了顿,又接着吞了一口馒头,叫高氏急得火烧火燎的,恨不能上前掐着他的喉咙逼他吐出来,“我说你这人咋回事,跟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一个德行,半晌才吐一行,叫人这胃口吊起来,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真的?”吕德成竟然开心的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十分满意的说道,“我还想着寻个什么活好,看来去茶楼里说书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