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眉头一竖就要发火,吕德成也见好就收,连忙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杏儿他娘一开始以为是杏儿自个儿瞧上了鸿文,她心里嫌弃鸿文屋里没多少银钱,就把杏儿骂了一顿,还差点动了手。”
“杏儿他爹为了这事儿赶紧解决,就催着杏儿他娘把赔多少银钱说清楚,好赶紧回屋去,杏儿一听爹娘都不听自己的,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那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听得我都觉着疼。”
高氏不自觉的又递了一颗大蒜给吕德成,甚至还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呢?她跪下去就把这事儿抖出来了?”
吕德成正好说得口渴了,接过来咕噜咕噜一口就吞了下去,接着说道,“哪能啊,这事儿虽说是鸿文的错,可是败坏的是她的名声,她哪能这么容易说出来。”
说完之后他又顿了顿,吕娇娇及时接嘴问道,“那是咋回事。”
听见吕娇娇追问,吕德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确实有了做说书先生的潜质,这才继续说道,“她跪下去就冲着鸿文爹娘磕头,说是她要嫁给鸿文,往后相夫教子,操持家里她都会做的,杏儿他娘一听哪里能答应,嫌她丢脸,骂骂咧咧的扯着她就要回家,说是把杏儿带回家再同鸿文屋里商量赔钱的事儿,结果一群人就搁那儿拉拉扯扯的,杏儿哭得差点厥过去,叫有福他娘顺了好几次气才好。”
高氏听得心中不忍,追问道,“鸿文呢?那孩子一句话也没说?怎么着也是自己犯的事儿?”
“他?”提起吴鸿文,吕德成也忍不住哼了一声,显然对他十分不满,“他从头到尾就说了几句话,还是杏儿扯着他的胳膊,说要嫁给他,叫他同自个儿爹娘说,结果你猜他说了啥?”
虽然猜到吴鸿文那种人不会说什么好话,吕娇娇仍然忍不住追问道,“说了啥?”
吕德成拧紧了眉头,连手里的馒头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说他并没有打算娶杏儿,今儿约杏儿出去也是想同她说清楚这事儿,叫杏儿不要再纠缠他了,结果杏儿就抱住了他,同他拉拉扯扯,这才叫杏儿他娘看了个正着。”
“那杏儿得多难过啊。”高氏一听便扭紧了帕子,眼神无意识的瞟过一脸愤慨的吕娇娇,心里想着,幸亏当时两人的亲事没落实,这么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家聪慧的女儿。
“那自然是难过的。”吕德成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鸿文说完这话之后她便愣了半晌,接着抹了眼泪,站起来同一屋子人说,今儿鸿文不娶她,那她就去死,说她已经是鸿文的人了,嫁给旁人也是脏了的。”
吕娇娇能想象到当时杏儿是有多难过,这才把这么一件坏自己名声的事儿说了出来,若是吴鸿文对这事儿多一些担当,也许结果还不至于如此。
“后面的事儿你们也能估摸出来了,杏儿他娘差点气晕过去,跳起来就抽了鸿文几巴掌,还有鸿文他爹,若不是有福他爹拉着,鸿文他爹差点把鸿文打死,一屋子闹成一团,我隔在中间还挨了好几拳哩,也不晓得是哪个眼神不好的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