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日这般,说的如此明白,投入少,收益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家族未来有好处的决策事情。
荣国府实际当家人贾政;二府最高承爵人贾赦;贾氏族长,宁国府当家承爵人。三人之中,每人都有拍板的权利,可最后,决策权,还是被推到了老太太身上。
若非贾母她出身侯府大小姐,后又做了几十年的国公夫人,不是平常人家见识短浅的老太太,本身又有一定政治眼光。怕就是今日这般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小事,几个贾家老爷们,顶梁柱都会互相推诿中,拿不下个主意,最终让事情无疾而终。
也无怪乎,后世很多红学家锐评;贾府表面亡于外,实则亡于内也。
也正是因今晚所见所闻,让贾瑛此时此刻,反倒对世人评价不高的贾政,略微高看。
起码,甭管对错。人贾政眼见家族每况愈下,还知道扑腾两下,投资一下。
尽管,贾瑛知道对方一系列决策毛用没有,反而在给贾家埋雷。
……
心里有事情,睡觉便也不安稳。
躺在床上的贾瑛,尽量根据今晚会议上听闻一鳞半爪的情况,梳理着未来对自己最有利的规划。
可越梳理,越乱。
整个大周的顶层架构,虽说从贾母她们一番只言片语中,已然向他露出冰山一角。可其全貌,目前还是模模糊糊,有些云山雾罩。
直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觉到了四更天,贾瑛方才迷迷糊糊睡下。
睡梦中,他依稀记得,在睡前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站在山脚下人,是无法看清楚群山全貌的。
旁的说什么也无用,先过了科举这一关。若抽空,有能力给贾家这艘欲沉的破船拖点时间便更好了。
至于刚穿越那会儿,所谓雄心壮志;造反,招募手下,培植势力种种妄想。早在贾瑛穿越后到大街上溜达一圈后,便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无他,没人鸟他!
也正是那个时候,贾瑛方才彻底压制住心中各种妄想,老老实实,打算走科举之路。
当年;霍光给武帝兢兢业业,毫无差错的干了三十多年,才有后来的权倾朝野。司马懿更是用一辈子的时间,熬走曹家几代帝王,才有了之后的晋室天下。
贾瑛的贾氏王朝,嗯,这会儿都在他梦里呢.......
这一觉,贾瑛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至吃早饭的时候,贾瑛还有些神思不属,让丫头喜儿担心,以为自家少爷害了病。遂上来便摸他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直把贾瑛气得猛翻白眼。
吃罢早饭,见日头已然升了老高,贾瑛便带着东青出了门,直奔王熙凤院子而去……
“哟,这不是我们瑛少爷么?嫂子听下人说,瑛少爷两个月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吃斋静坐,诚心礼佛。
今日,怎么儿有空到嫂子这间小庙来了?”
到了王熙凤处,贾瑛刚落座,王熙凤话里的那股揶揄味儿,便冲的贾瑛连连皱眉。
“平儿,愣着干嘛,给少爷我上茶。”
贾瑛十分不客气,直接使唤起王熙凤丫头端茶倒水。随即,方才翘起二郎腿看向脸色不虞的风姐儿,淡淡问道;
“琏二哥呢?莫非还没起床?”
“过几天便是重阳,你琏二哥早先便出去,到东平郡王府里送礼去了。瑛兄弟今日到嫂子房子有何事?”王熙凤眼睛里带着丝丝警惕,显然上次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怕这厮大白日又在自己院里发疯,到时候,两人的事情可就兜不住了。
王熙凤语气中的警惕贾瑛何曾听不出来?若是放在往常,必定给其一个教训。
可今日,贾瑛来她这是有正事,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是这般;江南道会馆送来请帖,要小弟明日到会馆赴宴。也不知,怎地便传到老太太耳中,让兄弟我摆开阵势走上一遭,在江南乡邻面前抖抖咱家的体面。届时,政叔父也陪着兄弟一起去。“
王熙凤闻之方作恍然状,不过,随即侧头一撇嘴,说道;
“兄弟嘴里没一句实话。
昨晚荣禧堂灯火通明,一大早信儿便传到嫂子耳中了,凭你还在这里跟嫂子装模作样打官腔!”
“嫂子既然消息如此灵通,那还问兄弟作甚?既然都心有成竹,便知道这是老太太吩咐下来了,不能怠慢。”贾瑛回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