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是我的同事手机中确实有这个派出所的通话记录。”

“空间错位。”周克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这个词。

“所以我不得不问问你，你亲戚的孩子是从哪里丢的，也许我能找到对我们有利的线索，因为这件事，我们背负了工作不力和中饱私囊的污名。”

“你们恐怕一辈子也洗不清了。”周克苦笑着想，他该怎么跟王院长解释，他的漫画形成了另外一个世界，并且和现实存在交叉了呢？

王院长说完该说的，然后起身亲自带着他去找张聪。

走出办公室，周克趁机打量了一下福利院的布局。院中央是一杆国旗，正北一栋五层高的楼，看起来像是教室，西边和东边各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东边是办公室，西边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绕过教学楼，后面是一片操场，操场的西边是几栋矮矮的小楼，那就是阳光儿童福利院所有师生和职工们住的地方。

张聪住在二号楼303室，楼层有些破败，尽管这里的工作人员十分努力地想让它保持干净，但也只能尽力而为。

王院长轻轻叩了叩门，门里传来低低的一声：“请进。”

“张聪不习惯和别人相处，所以他也很少出门，除了工作时间，平时就自己在屋里呆着。”王院长一边介绍情况一边推开房门，轻轻地喊了一声：“聪聪？”

声音轻微地就像怕惊醒了什么一样。

房间内的窗帘都被死死拉住，借着一点儿昏暗的光，周克看到桌子边坐了一个少年，背对着他们。

“王奶奶。”张聪的声音也很轻，但这并不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而是一种有气无力的轻。

“最近感觉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嗯”张聪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虽然看不清张聪的脸，但是周克还是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怎么会......”周克喃喃自语。

虽然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想，但事实真正摆到眼前时，周克还是感到惊讶。

王院长和张聪说了几句话，然而张聪只是发出轻轻的“嗯”来作为回复。

“你就好好休息吧。”王院长叹口气，说完后带着周克走出房门。

“你也看到了。”王院长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说，“这孩子根本不愿意和人有交流。”

“......从嘉明保健中心回来以后，这孩子就像丢了魂儿一样......”刘雪莹的话在耳边响起，周克顿了顿，看着身边的王院长：“这是不是跟嘉明保健中心有关系？”

王院长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是，他从那边被送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他来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周克问。

“背着一个小布包，宝贝一样，天天抱着，谁也不让碰。”王院长抬头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从保健中心回来之后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是收起来了还是弄丢了。”

“嘉明保健中心的事情您了解吗？”

“我听说过，那边闹了火灾。”王院长叹了一口气，“从我这过去的员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网上也没有公布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