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原因,第一、堡中弟子先后牺牲不少,想讨回公道。
第二、为了起先跟欧爷作对而想有所赎罪。第三、是最主要的,一山不容二虎,祥云堡一方之霸,不容许别的势力侵入地盘,所以主动提出支援,彼此两利。”
“唔!是有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
“祥云堡当初介入这桩公案,目的是想谋夺‘墨玉麒麟’,现在起了这大的转变,能确定对方没别的企图?”
“想来不会,祥云堡搬不走,谅不敢犯国法。”
“好吧,就这么说定。”
新月,像一把玉梳子斜挂在西天,淡淡的光辉照得原野一片迷漾,一辆马车缓缓蠕动在黄土路上。
马车走夜路是少见的现象。
此地离南阳城约莫十里,人烟稀少,近乎荒凉。
一株奇高的大树矗立在路边,遮住了西斜的新月,使一段约莫三四丈长的路面形成了阴暗,路仿佛被切成两段。
马车行近,投入阴影,才发现路中央站了一个人,显然是有意挡道。
“是哪位兄台……借过一下?”车夫发了话。
“停下来!”声音极冷。
“兄台……”
“停!”
马车在车夫吆喝声中停了下来,距挡路的不到五尺。
“车中何人?”
“空车!”
“什么,空车?”挡路的显然大感意外。
“是的!”赶车的声音有些发抖。
“为何连夜上路?”
“是送客人到南阳的回头车,为了省一宿店饭钱,所以趁夜赶一程,大爷,苦哈哈的营生,还不够养家活口。”
“把车门打开。”
“是!”
赶车的哪敢哼半个不字,跃下车座,忙不迭地打开车门,两边的窗帘也掀了起来,车厢里的确是空无一人,只有个大包袱,挡路的绕着马车走了一圈,然后停在车门边,冷森森地道:“把包袱打开!”
赶车的打了个哆嗦。
“大爷,这……包袱……只是些换洗的旧衣服!”
“打开!”挡路的两眼在暗影中放光,变成了猫眼。
“是。”赶车的半个身子钻进车厢拖过包袱解开。
果然是一些衣物,光线不明,但仍可看出是女人的。
“这怎么回事?”
“大爷,这些衣物是……是……”
“是你偷客人的?”
“不,不,是客人赏的,说是……到城里要做新的,这些旧衣服便赏给了小人,小人常跑这条路怎敢偷。”
挡路的伸手抓起衣物,看了看又放回去。
“车回什么地方?”
“这,哦,不远,到镇平。”
“镇平,不到百里,嗯,你可以走了!”
“谢大爷!”
马车继续上路,速度加快了些。
挡路的仍留在树影中,他,正是负责右路拦截的夏侯刑风。
一条小身影从树身后转了出来,是小泥鳅。
“夏侯二爷,我们上当了!”
“上什么当?”
“这辆马车分明是城里鸿发车行的,赶车的却说是到镇平的回头车,车里没人,这不是金蝉脱壳之计么?”
“没有,对方只是玩了个花招。”
“怎么说?”
“车厢里有衣包,都是上等质料做的,有几件还是新的,是金牡丹的衣物应该没错,女人就是女人,衣物对她非常重要,不会随便丢弃,你现在盯下去,注意别让对方发现你,我随后来,如果我猜得不错,马上会有情况。”
“是!”小泥鳅顺路边溜去。
夏侯刑风离开大路,顺同一方向行进,保持视线能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