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别人的工具,一旦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便被抛弃,不但抛弃,还要加以摧毁,你没有兔死狐悲之念,反而要杀我。”点点头又道:“正如你说的我只是一把操在别人手里的刀,杀你拜弟并非我的本意,刀能违抗操刀者么?你被当作刀的事实比我多百倍,有太多的人想杀你,你的感觉又如何?”
“不是为这。”
“那是为什么?”
“刚刚说过了,为了我看不透你,你是一只带狼性的狐狸,既凶残又狡诈,而且睚眦必报,我不能不杜后患。”
“后患?此后各奔天涯,有何后患之可言?”
“很难说,刚才我说的那些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谁知道你是不是身负秘密使命,又作一次杀人的刀。”
“姚子丹,你才是名符其实的恶狼……”
“随你怎么说,我宁愿犯错绝不上当。”
“你好像准能杀得了我?”
“至少不会再给你施展‘蚀心毒掌’的机会。”
“姚子丹,你是否想到你杀我等于无形中作了一次刀,正中操刀者的下怀?”金牡丹定睛望着对方略不稍瞬。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冒你可能是刀的危险。”
“你打定主意了?”
“可能是。”
“那你下手吧!”金牡丹退离破洞,转正娇躯。
姚子丹也侧过身形,面对金牡丹,双方距离在六尺之间,是出手的最佳距离,钢爪徐徐扬起,到与上胸千齐的位置,手臂半曲,那姿态就像一只野豹准备扑噬猎物之前的刹那,一对眸子也成了凶芒毕射的豹眼。
金牡丹的匕首已拔在手中。
杀机弥漫开来。
空气顿时呈无比的紧张。
金牡丹明知硬拼不是姚子丹的对手,但她别无选择。
姚子丹口唇翕动,以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不要动,不要开口,仔细听我说,外面有人,我们已是瓮中之鳖。”
这举措大大出乎金牡丹意料之外。
姚子丹的目光朝左右的破洞略略一扫,接着又以细如蚊蚋的声音道:“我早已发觉外面来了人,是你的笑声引来的,这是意料中事,马车行走不顺,他们当然会改用别的手段对付我们,放开手打,造成两败俱伤,以免外面的人使用暗器。”
金牡丹当然一听就懂,这破窑到处是破洞,如果外面的人从破孔用暗器集中袭击,逃避无门,突围更休想,等于是关在笼子里的活靶,同时围在破窑外面的绝不是一般弟子,这是不问可知的事。
“金牡丹,你这烂货,有什么遗言没有?”姚子丹放大了声音,狞恶之态毕露,是故意做给外边包围的人看的。
“有。”
“快说?”
“如果我现在杀不了你,会有人替我收拾你。”
“嘿嘿嘿嘿……”冷笑声中,姚子丹扑上。
激烈的搏斗场面叠了出来。
破窑里的迷蒙光线黯淡下去,很快地变成漆黑,因为弦月已沉,破洞失去了光源,但窑外还有余光,此时,已可看到每一个破洞口都有人头的影子。
恶斗继续。
“哎!”金牡丹的尖叫。
“嗯!”姚子丹的闷哼。
窑内的黑影分分合合,斗势逐渐缓慢下来。
“哇!”是惨叫,金牡丹的声音,一条人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