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不由得想到了他在德国时求学的经历,那时为了躲避这该死的黑死病,他不得不离开家乡,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城市已经变成了地狱,教堂的墓地中,墓碑已经摆满了每一个角落,原本热闹的大街上,已经看不见了人影,家家户户挂着象征着死人的黑布条……
想到这儿,汤若望再次向何天易鞠躬行礼,“若是此书上的方法有效,仅凭这一书,先生必然会扬名青史,实在了不起呀!”
何天易却苦笑了两声,“扬不扬名青史倒是无所谓,我只希望朝廷能够尽快按照这上面的方法整治瘟疫,越快越好。”
这时汤若望不解了,问道:“这扬名青史可是无数人不可求的之事,何先生如此淡然,让人钦佩。”
何天易确摇了摇头,回答:“汤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个俗人,说不想扬名青史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些事情比扬名青史更加重要。”
汤若望不解的看向了何天易,何天易爽快地回答:“黑死病的威力,想必汤先生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这防治瘟疫的日子晚上一天,城内就危险一分,虽然我懂得一些防治瘟疫的方法,但若是这京师城变成了一座死城,我又如何独善其身?若是京师城瘟疫横行,那在下和在下的家人又怎能独宝平安?”
汤若望听了,也算是理解了何天易的想法,于是便说道:“若是要让皇上尽快相信这瘟疫防治之法,那我只能谎称这是欧洲防治黑死病的方法,那样的话何先生的功劳可就不好说了。”
何天易却说道:“无妨,在下只是一介俗人,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住我妹妹的平安,若是能让小汐的安全多一份保障,少一些功绩又有何妨?”
原来是个重情义的人,汤若望在心中感叹道,嘴上再次说道:“那么不知先生要让我如何感谢才是?”
何天易这次倒是没有跟汤若望客气,“我听闻欧罗巴被黑死病祸害多年,想必有一些隔绝瘟疫的办法,我本欲研究这鼠疫以寻求治疗办法,但又怕不慎感染,所以想请先生提供一些隔绝瘟疫的办法。”
汤若望听罢,说道,“这个好说,欧罗巴的医生多使用一种形似鸟嘴的面具隔离黑死病,使用这种面具的医生穿越疫区,医治了不少患者,虽然治好的不多,但是自身却无一人感染,我这就把其制造方法教给何先生。”
何天易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于是他拿出了一张图纸给汤若望,再次说道:“我前几日从汤先生这儿得到了《镜远说》一本,知道了汤先生善于打磨镜片,在下正好对光学剖有研究,还请先生按照这上面的样子打造几个镜片给我。至于上面描绘的玻璃器皿,也请先生给我做几个出来。”
汤若望接过图纸,问道:“何先生这是为何,难道要做望远镜?”
何天易摇了摇头:“不是望远镜,是用来研究这瘟疫的东西。”
显微镜呀显微镜,没有这东西和玻璃培养皿,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研究这次的鼠疫。
汤若望显然想不通这镜片和瘟疫有啥关系,但是何天易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扫他的性,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并答应不日就将送到何天易家中。
黄昏落日,何天易给汤若望告了别,快步回到家中,汤若望也已经得到消息,证实了黑死病传播的事实,于是便回到自己的祈祷室开始给皇帝写奏折,报告这次瘟疫事件。
一场对抗瘟疫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