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把马拴在一边,又爬上齐王府的墙头。
他伏在墙头上,向齐王府内观看,只见齐王府宽敞、豪华、气派,而又奢靡,至少有上千间房屋。
他见那名女子走进一处高大、奢华的宫殿。
老程心想那里大概就是齐王的住处了。
他跳进院中,轻手轻脚地来到齐王寝宫的后面,用手捅破窗户纸,偷眼向里面观看。
只见里面点着几根大红的蜡烛,房间里装扮得非常华丽。
“美人,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都把我想死了。”齐王坐在椅子上,把那女子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向她倾诉肺腑。
“齐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前天晚上不是才来过?”王氏剥了一个橘子,塞进齐王的口中,一笑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美人,我对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杨暕说着在她羞红的脸上亲了一口。
“齐王,你是在逗我开心吗?”王氏格格直笑。
“并非逗你,实属真心话,难道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我听说你的府上,有一位柳氏,长得十分妖艳,身材也特别棒,那么,你觉得我和她谁更漂亮?”
“她怎么能和你比呢?你比她年轻多了,”杨暕抚摸着王氏白嫩的手说,“瞧你这双手多美啊。”
“我还听说,你府上有一位元氏,是你逝去的妃子韦氏的姐姐,她也有丈夫,却深得你的宠爱,并且,为你生下一个女儿,那么,我想问问你,在你的心里,到底是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呢?”王氏又撒娇问道。
谁知杨暕一听这话,勃然变色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王氏一看杨暕生气了,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遮遮掩掩地说:“我没听谁说,是我……我自己猜的。”
杨暕把她推在一旁,站起身来,说:“你我之间,各取所需,但是,你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更不可在外面胡说八道,否则的话,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再到本王这里来了。”
那王氏见杨暕生气了,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说:“齐王,我知道错了,就当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说,我只想一心服侍齐王,别无他求。”
此刻,杨暕也觉得自己太过严肃了些,伸手把她搀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我虽贵为齐王,可是,我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自由,就拿你我的关系来说,也是见不得光的,你的夫君达奚通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去把他杀了就得了,咱们俩便可以长久地在一起了。”
“齐王,万万不可,我与他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他是个忠厚之人,心地特别善良,你就留他一条性命吧。”
“好吧,我只担心他若是知道了你我的关系,会生出事端来。”
“请齐王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王氏向杨暕再三保证说道,“时辰不早了,请允许我服侍您休息吧。”
王氏说着站起身来替杨暕把外衣脱掉,挂在了窗户上,正好挡住了老程的视线,老程啥也看不见了。
老程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心想这杨暕可真会胡闹,自己有那么多的妃子,却专在外面勾引有夫之妇,竟然还生了孩子。
他常听人家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看来真是这样。
他真想进去把杨暕那个败家子儿胖揍一顿,可是转念一想,这些又关自己什么事儿呢?
老程背着手,顺着墙角走了一程,忽听见前面有婴儿的啼哭声。
他心想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新生的小公主吗?
就在这时,有一名宫女左手提着饭桶,右手拿着婴儿穿的衣服,朝那间房屋走去。
老程赶紧闪在一旁的角落里。
他本不想偷听,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奴婢刚才亲眼看见的,半点不敢撒谎。”
“这齐王真是个负心的人啊,太让我寒心了,我刚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尚在月子中,他却去勾引别的女人。
原本我在这齐王府上,就没有什么地位,他一直宠爱柳氏,幸好我现在生了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儿子,却也算是巩固了我在齐王府的地位。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地迫不及待,离开女人一天都不行,照这样下去,我们母女还能活命吗?我苦命的孩子!”元氏说到这里哭泣了起来。
“主子,你不必过于忧虑,我认识一位算命先生,人称刘半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算得奇准,我们可以把他请到府上来为你算上一卦,倘若有什么灾难,他有办法使你逢凶化吉。”
“是吗?他竟然能算得如此灵验,得暇把他请来为我们母女算上一算。”
“好的,”那名宫女答应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我来把小公主的尿布换一换,您快吃点东西吧。”
元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放那吧,我不饿,吃不下。”
老程心想这女人也挺可怜的,当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时,便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江湖术士的身上。
当老程回到客栈时,天已经亮了。
他推开门一看,程咬银似乎还在酣睡,他刚想走开,忽听程咬银喊道:“哥,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