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星空隔绝了外界的绝望和恐惧。牛二看着面前无边无际的星空，手上摩挲着扶手，当他坐在那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力量——可以吞噬世间一切事物，容纳万物的力量。

与此同时，外界，地下城市，在剧烈的晃动中，天地间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扫过整个世界，扫过牛二的身体。

意识出现在那片星空中的牛二感受到了外界的某种变化，他赶忙重新恢复心神到身体上。

意识归附身体，牛二重新睁开了眼，却看到了发白的天花板。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病房，躺在病床上，床边围着那堆记者。

焦急的男记者看到了睁眼的牛二，连忙握住牛二的手，“爸，你终于醒了，药效还没过去，你别动。”

牛二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昏昏欲睡，他艰难地抬起双眼看了过去，“你在说什么啊？”

“坏了，咱爸又糊涂了。”旁边的女记者说。

“你们在胡说什么啊……我这是在哪啊？”牛二想起来刚才自己还在地底下，怎么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了。

牛二看向不断问他话的，喊着他爸妈的记者，忽然觉得对方陌生得可怕。他挣扎想起来，却昏了过去。

夜晚，病房，牛二再次睁开了眼，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记者。

牛二猛地起身，赤着脚跳下床，跑出了病房。

“爸……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后面喊声响了起来。

牛二推开滑着轮滑的护士，飞速下楼，只想尽快逃离这奇怪的地方。

他冲出医院，来到大街上，顿时楞住了——这条街道他认得，就是不久前地下城市里的街道。

熟悉的店铺、树木、停在路边的车。牛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路人，他的邻居。他赶紧跑过去抓住邻居的手，“老王，怎么回事，这是哪，你怎么在这里？”

老王害怕地看着光着脚从医院跑出来的人，连连推开那人，“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在牛二身上，他茫然地看向周围远远看过来的人。

菜市场卖肉的李叔、镇上学校教书的向老师、守护局的胡队……熟悉的人此刻穿着陌生光鲜亮丽的衣服，看着牛二。在夜晚中，他们的目光冷漠又怪异。

牛二跑到旁边的报刊亭，在老板的嗔怒中抓过一张报纸：

《清河市日报》，时间是2016年，10月28日。

疯了，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牛二拦下辆车，把司机拽出来，自己开车疾驰出。

车后边响起了守护车的警笛声，车上的电子钟静静走着：

22:55。

……

22:58。

……

23:00。

时间来到晚上11点整，清河市上空出现了天地异象。

一轮巨大的月亮浮现天边，月面上隐约能够看到亭台楼阁，还有模糊不清的仙女，踩着云朵伴着阵阵钟鸣声在跳舞。一块又一块的云层浮在旁边，上面站满了漆黑的人影。

牛二体内的青铜椅再次颤动起来。

一股可怕的力量席卷在城市里，扫过开车的牛二。

……

牛二回过神来，又看到了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天花板。

“子女”记者，守在病床边堆着积木。

病房的电子钟静静显示着时间：2016年10月28日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