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多年未见故友重逢，可曼殊沙华的声调冰冷，嘶哑，用锯木头或者是蛇佬腔的声响来比喻或许更合适不过。

“我倒是希望你就那么死在月面崩坏圈上。”，谢朗打趣道。

“我也是。”

谢朗凝视着曼殊沙华，眼神中藏着的，到底是伤感还是惭愧，到现在大概是分不清了。

“最近死了的那些人，都是毗湿奴公司的退休员工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谢朗想要点一支醒神熏香，抬起的打火机却被曼殊沙华拦下。

“我不喜欢熏香。”

“穿了两三年宇航服，不习惯了对吧……”

话音未落，曼殊沙华已然抽出自动手枪，抵在谢朗神甫额头上。

“把冥河实验的收容物给我。”

“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谢朗握住曼殊沙华拿枪的手，将袖口向上推移，露出来苍白肌肤上红霞般的水晶裂纹，如同其他在连环杀人事件中死去的人。

“代号APTX4869，收容物……”

拉开的保险，打断了谢朗的话。

“把钥匙给我，那枚代达罗斯的秘钥，能非法入侵地狱之门的钥匙。”

“这没有意义，冥河实验早就失败了。”

面对连环杀人犯的威胁，谢朗只是无奈苦笑。

“没有关系，这一次我会给出实验中没有的变量。”

“你是指？”

“在蜃楼流动人口最多时，以及混沌……”

事象卡在了最后的词眼上，无法继续读取，像是播放的磁带被人卡住。

于此同时，事象中的一切都开始晃动，发出了如同玻璃破碎声。

虚无的空间中，撕开一道裂纹，裂纹彼岸的黑暗中，于连看到了一只猩红的眼，以及宽广后背上，妖艳生长的曼殊沙华。

“偷窥到此结束，于连，我会亲自来取那把钥匙的，在那之前，别死……”

随后，于连视野一黑，回到现实里，脑子嗡嗡的，像是被铁锤爆头了一样，剧烈的头疼，大概是被反追踪的后遗症，

信息量很大，但于连察觉到了重点。

包含混沌的名词，所谓的冥河实验，倘若曼殊沙华真要做什么，要出现在何处，绝对与之脱不了干系。

论及流动人口最多的时刻，他恍然大悟，专属于蜃楼的祭典，每年的万博会。

“在？缺钱用吗？小伙子。”

消失许久的兰波突然上线，那一副戏谑的样子，像极了闻风而至的放贷人。

“不缺，谢谢。”

于连望着笑容诡异的黑猫，就在他思考对方究竟布下了什么消费陷阱时，找了什么不正当贷款机构时，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有客户要来了，还是老客户。”

听了这话，于连一脸狐疑的看着兰波，难不成，它真是店里的招财猫。

客人不多，就两位，但于连的眼睛已经充斥着金钱的色彩。

“下午好，公主大人，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兰波，上好茶。”

兰波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些碎末子廉价红茶，还说的那么正式，真是个见钱眼开的资本家。

这位精灵特征，白金色长发的少女，正是传闻中的高岭之花，精灵血统的维多利亚公主。

上次见面，还是在校门口时，那时候于连就觉得那辆华丽的马车有些眼熟。

果然，蜃楼会做这些维多利亚复古风家具，也只有这里了。

“接下来的事，我希望您可以保密。”

夏洛特示意管家拿来一个长方形木盒。

当紫檀红木的木盒摆在桌上时，于连不由得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着富贵的香味，抚摸着天然形成纹路。

然而，就是这堪称奢侈品的陈旧木盒，却嵌入了违和感满满的直钉。

直钉从三边封锁着木盒，能看出不想让人打开，但却又不彻底，毕竟这也只是个木盒。

“我想要你，复刻出里面的东西。”，夏洛特公主端起红茶，微蹙秀眉，然后浅浅品尝了一口。

于连摩挲着下巴，这不是为难人吗。

“这里是定金，你看一下，50W。”

管家打开另一只手提箱，全是绿油油的人头钞票，只是一眼少年就挪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