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灰袍人嘴里一阵苦涩。他知道这只火鸟是什么。它们全是自灾难中诞生，元素之子，由天地间最纯粹的火焰凝聚出了生命，独立于世界上所有一切种族，被亲眼见到前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生命。

这只火鸟是……幻兽！

在火之幻兽面前，世界上所有的火焰都不过只是一个笑话。刚刚那样的灰色火焰，只能作它的食物。

不止如此，灰袍人听说过，幻兽只可能被其他幻想中的力量杀死。各元素的幻兽不止一只，火的幻兽更是已经有三只降世。其中一只鸟形的火之幻兽同时与另外两只开战，它几度落败，却又几度在火焰中重生，最终打败了另外两只，并吃掉了其中一只。人们终于明白这只火鸟是打不死的，心怀畏惧地为它起名字为：菲尼克斯——不死鸟。她也在幻兽中获得唯一的地位：凌驾的幻兽。

现在，那只凌驾的火之幻兽就在自己面前。

灰袍人作出投降的样子，放开木杖，摆了摆手，朝凌歌慢慢走过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和塔尔斯是一伙的？”凌歌没有收起弓来。

塔尔斯一愣，随即笑了。他越走越快，仍然没说话。

战斗还没结束。凌歌推测出一种灰袍人的意图，只要让他和凌歌一起进入火鸟的攻击范围，凌歌就没办法让火鸟动手了。

换凌歌是灰袍人，现在一定会逃走。因为，如果他不畏惧火鸟，就不必停下来，假装投降的样子改变战斗策略。如果他确实打不过火鸟，他凭什么敢投降之后还朝自己走过来。

有点奇怪不是么？

灰袍人和塔尔斯·葛里德不是一伙的，不然，不会在和魔法使起冲突的时候仍然不把魔法使带在身边。这个小镇，连塔尔斯·葛里德身边都没有魔法使，那这个魔法使的身份就只可能是……

想到这里，凌歌索性把弓放到一边。他重新拿起巨剑，双手握持。

灰袍人在距离凌歌五米的地方突然加速，速度快的超出凌歌的预料。一支匕首在侧面猛然刺向凌歌的脖颈，凌歌来不及躲，他便不躲，将剑锋朝侧方挥去。灰袍人如果不躲，就会同时死在凌歌剑下。

最终匕首和大剑撞在一起，弹出耀眼的火花。两人一触即分。灰袍人连连后退。凌歌扔下巨剑，翻出一支刚刚从雇佣兵身上搜到的匕首，猛地迎了上去。

近身白刃战，在森林里时，凌歌和精灵们就已经对练过很多次。

直到三百招之后，两个人的匕首同时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接下来的一招就是最后的杀招！凌歌的额头上终于有汗流下来。

这时候，“很精彩啊。”灰袍人扔掉了匕首。

凌歌没有把匕首移开。

“精灵般的体术，妖精之弓，草木族与精灵的魔法，空间系的辟成空间，幻兽，尤格多拉希尔森林中心住民的契约……还有如此的勇气，当真是……后生可畏。”灰袍人说，“放下你的匕首吧，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听到灰袍人认出了巨大藤蔓，凌歌就已经放下戒心了。

“我是塔尔斯，是绿之树让你来找我的吧。”塔尔斯说。

“是的，塔尔斯什么？”凌歌是在问他的全名。

“没有了，就只是塔尔斯。绿之树让你找我，是想让我教你什么事？”显然，塔尔斯与尤格多拉希尔森林的住民在更早的时候就有过什么约定。

“希望你教我复仇。”凌歌说，语调平静，眼眸也平静，但是凶恶。

塔尔斯愣住了，一阵寒冷的夜风此时吹过了他的眼睛。